嬿婉迤迤然走了,进忠就候在长春宫外头,他是替皇上传旨,今晚陪皇后用膳,外加知道嬿婉要去皇后处请安,特意卡着时间在外头等着。
他就盼着当值的时候能和嬿婉偶遇,哪怕只见一面都是好的。
自从两个人已知晓心意,进忠被嬿婉纤纤玉指一点即从喷发的火山变成了熟炭,又羞又喜,惊的说话都是结结巴巴。
本想着好好拉一拉嬿婉的小手,只是皇上那不能久不在,而他又忙的几日未有长时间的空闲可以好好看看嬿婉。
这令进忠心里又是想念又是煎熬,往常从未这样过,这种新奇的甜蜜的折磨令他,十分十分的盼望能和嬿婉在巧合的时机碰个面,多看两眼,不然他思慕之情难解。
嬿婉今日一身素色却难掩俏丽,面上透露着点点喜色,水莹莹的双眼对他眨了眨,微微颔首,客气的询问,“进忠公公,你怎么在这?”
进忠心里有几分被揭穿的羞涩,旁的人不知,嬿婉定然是清楚自己只是为了见她一眼,两个人就这么在许多人面前打着哑谜。彼此都心知肚明。
一声娇俏的进忠公公,让他心都软了,如此平常的称呼,在嬿婉嘴里就如此充满魔力。
“回魏答应的话,奴才正要向皇后娘娘传皇上旨意。”进忠屈膝行礼。
嬿婉点点头,瞥了他一眼,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擦肩而过。
进忠向琅嬅传皇上口谕时,恰好听见她正在和素练的半句谈话,
“……应该加大人手才是。”这是素练说的,听语气略有担忧。
进忠心知已经让琅嬅有了警惕之心,面上不显,只是将弘历所言转述。
琅嬅状似无意的开口,心里觉得进忠也是太监副统领,对于宫里宫外的事情应该都能听见些,毕竟有时候下人们传闲话,是不会告诉主子的。
“进忠,近日痘疫频发,你可听见宫里有什么传闻?”琅嬅面色严肃,带着淡淡的威压,似乎是想以后宫之主的身份,来严防宫中人心动乱而产生恐慌。
进忠诚惶诚恐,“皇后娘娘,近日是有许些宫人对痘疫之事惶恐,而且一些无高位娘娘的宫殿,人手众多,易出疏漏。”
一切尽在不言中,说是无人看管,即使是身患疾病,也没人上报,进而控制。
琅嬅下意识的就联想到慧贤皇贵妃,咸福宫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宫嫔,自然也无人看管之前伺候高曦月的奴才们。
加上慧贤皇贵妃死前恨毒了她,怕是要让和她交好的人报复,可能是嫔妃、也可能是丫鬟,太监。
琅嬅眉头皱起,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了。”
进忠看琅嬅和素练都面露思索,心下明白皇后的警惕之心已被彻底激发,想必七阿哥能躲过此劫。
只要七阿哥能顺利保住性命,那么皇后就不会太快薨逝,如懿也就不会手握大权,欺负嬿婉了。
一想到嬿婉在众人那曾受的苦楚,进忠心里都像毒火烘烤一样,让他折磨,让他怨恨。
长春宫里,琅嬅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她心里盘算着到底应该如何保护七阿哥,为了爱新觉罗的意志,要贯彻简朴之风,但是七阿哥可是富察家的希望,他是爱新觉罗的嫡子,那么此时便需要平衡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