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却不阻止,不反抗,甚至乐见其成。”
“这不是孝顺,是共犯!”
“实际上,舒霖是个比奉顺夫人要高明的多的猎手。”
“陛下不妨想想,奉顺夫人劣迹斑斑,上京城百姓提起舒霖时的印象又是什么?”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顾笙灵光一闪,学会了抢答。
“就是奉顺夫人府上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顾笙一字一顿的重复。
谢逾点头“皇后娘娘见微知着,臣佩服。”
顾笙:她被谢逾夸了!
那可是谢逾啊。
萧砚随后知后觉,喃喃道“伪装?”
谢逾眉眼柔和了些许“是伪装,也是经营。”
“就如皇后娘娘在奉顺夫人受杖刑之事的善后之举。”
顾笙垂眸,小心思被发现了。
这谢逾还真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那朕应如何区分?”萧砚随虚心请教。
学而不思则罔,不思不学则爽。
不是他不想似往常那般潇洒度日,实在噩梦中的画面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谢逾沉吟片刻,声音淡如清风“陛下,人心难测又复杂善变,倘若看不穿人心,那便以迹论人。”
“看他所行,的非听他所言。”
谢逾并非好为人师的性子,但他却愿意竭尽全力的点拨教导年轻的帝后。
这大乾的江山,他一人守起来有些勉强。
萧砚随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触碰着腰间玉佩,微弱又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良久,萧砚随呓语“朕明白了。”
“看来,朕若是想与督主比肩,任重道远。”
年轻的帝王略有些丧气。
曾经那些荒废的时光如深海波涛呼啸而来,汹涌尖锐的撕碎他本就动摇的决心和自信。
他所欠缺的,从不仅仅是学识。
见识、谋略、为君者的权术,他皆茫无所知。
这怎么能不丧气!
谢逾的心中涌出如释重负的欣慰。
若先皇泉下有知陛下的自省、上进,也会长长舒一口气。
不怕学识浅薄,最怕以浅薄自傲。
陛下,当是一块璞玉。
“陛下何需自怨自艾。”
“陛下仁爱宽厚,就是为君者最重要的品性。”
萧砚随挠挠头,视线在谢逾和萧砚随之间打转“谢逾,你与笙笙,当为知己。”
“笙笙也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