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淼道:“没见过?还真当我是小孩了?没有的话,那两个女孩哪里来的经书?我猜她们是你们女儿吧?那群蠢东西,竟被两个丫头耍得团团转。要我,我早抓住她们,得了经书了。不过没关系,想来你们该有副本,交出来,耗了一夜了,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你们若不交代,我便先杀了你们,再去找你们女儿也是一样,到时再得不到经书,我也得了美人,也不吃亏。”
陈是听闻,怒道:“混账东西,现下把我们放了,念你年幼无知,放你一命,否则叫你没地后悔去。”
季淼冷笑道:“又不是没有谋财害命过,想唬我?和我作对后悔的从来是别人。快说,经书放哪?我们去取了,自然放了你们。”
林胤道:“看你倒聪慧,怎么讲话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是谁家的娃?报上名来。”
季淼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兵阁二少主,将来的阁主季淼是了。”
林胤摇头道:“原来是季年的儿子,哼,你爹虽不磊落,也不歹毒至此,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季淼笑道:“多谢夸奖,再不说,我就先拿你兄弟祭刀了。”说着拔出匕首近前来。
陈是“哼”了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说着,与林胤一起运起内力来。
原来二人醒后只觉身体酸软无力,便知中了阴招,早暗暗运功疗伤,如今内力已恢复了六七成。
后面几人见状忙喊:“快杀,他们要挣脱。”
季淼也看出来了,一时心慌起来,不由分想,抬手上步就朝梅落天刺去。只见他二人大吼一声,全力挣断了绳子。两人本就内力极高,如今绑得越紧,所使内力反而越足。
那时只听“嘭嘭嘭??”几声响,绳子全被挣断裂开来。内力将季淼身后的人全数震倒在地。这季淼却是近在跟前,如何幸免?登时像被林胤与陈是二人同时运功击中一般。
因此季淼匕首还没有刺到林胤,早已被内力震飞出一丈开外,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便掉进了黑水潭里。又听“啊”的一声短促惨叫,已有几十条鳄鱼扑上夺食。霎时,已将季淼撕得七零八落,血滚黑潭。
林胤当下见状,就要飞身去救,陈是忙拉住道:“没了!”
很快,潭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血波纹漪涟着。林胤二人见如此情景也唬得脊背发凉。
地上的人抬眼看见这般情景,犹如被恶鬼夺魂抽魄一般,满身汗如雨下。登时已被抽筋剥骨、切肝割胆了一样,软贴在地,瑟瑟颤抖,想喊都喊不出声来。有人已不自主尿了一地。半天回过魂来,踉跄滚爬,爬出好几丈去,才勉强站起,大喊大哭出声来,夺命似的跑出林子去。
一行人逃回野店去,喊着上酒,店家见他们这般光景,心下猜想定是不怕死去闯牛角岭了,于是忙将酒端上。
只见几人一壶一壶灌进去又吐出来,又灌进去。半壶酒下肚,突意识到林胤二人会回来报复,因此钱也不付,慌忙跑去解马缰,各自逃命去了。
旺儿、财儿只往洛阳逃,走了两三天路,财儿越想越后怕,因说道:“咱们逃吧,回去怕阁主也是要咱的命。”
旺儿想了想道:“是啊,只怕没活头了。你自己逃去吧,你不比我,我家里还有人,逃了他们就没命了。不管怎么说,二少爷始终待咱俩不薄。我独自回去报个信,叫人来把魂招回去,我只说你殉主了,你往南逃得远远的,改名换姓好好活吧。”说着把身上的银两给了财儿,自己只留一点路上伙食用。
财儿道:“别傻了,何必白白送死,他们未必会伤害你家人。”旺儿把银两塞给财儿,道:“走吧。”说完,自己先拍马离去。只留财儿后头咬着牙根道:“傻子!傻子!”说完,调头朝南去了。
这旺儿没日没夜赶回神兵阁,弃马入府,见了季年便跪地痛哭,边哭边道:“阁主,二少爷人没了!叫人给害了!财儿也殉主了!”
季年一听,五内翻滚,瘫坐在椅子上,继而又怒吼起来:“这个不孝子!谁?说——”
旺儿哽咽道:“是那林胤与陈是,本来二少爷已经使计擒住了他们,奈何他们武功太高,被他俩挣断了绳子,一脚就将二少爷踹进牛角岭的黑水潭里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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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年悲愤大喊:“结果什么?”
旺儿浑身颤抖,哭喊道:“结果被潭里的鳄鱼吃了。”
季年一听,血气上涌,当时就吐出血来。撑起身子命人拿剑,边上弟子惊慌送上,季年就要拔剑杀旺儿解恨,突听门外一阵慌乱喊:“夫人,夫人,夫人!”
原来旺儿一回来,就有人跑去知会了冷夫人,冷夫人一路赶来,可巧听见说被踹进鳄鱼潭里被鳄鱼吃了。一下喘不过气来,吓昏了过去。
季年忙丢下剑,一脚朝旺儿脸面上踹去。赶忙出门,喊道:“去传王太医。”管家领命,拍马去传。季年将冷夫人抱回屋去。
一会,王太医赶到,行了针,冷夫人方渐渐醒了过来。这一醒,抓着季年又是撕扯又是拍打,只哭得撕心裂肺道:“你还我淼儿,你还我淼儿,我让你派人去追回来,你偏不听,说什么该叫他历练历练了,带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在身边,现在出事了,你叫我怎么活啊?你还我儿子!”哭着闹着又晕了过去。
王太医忙上来诊脉,说:“夫人悲伤过甚,我开个方调理调理,等醒了,阁主要好好宽慰才行。”
季年道:“劳动王太医了,今日之事还望??”王太医忙道:“放心,下官不会多嘴,阁主也请节哀。”说着出去开了方后告辞。
季停云在屋外听了这消息,愣愣的,喉咙里细细念了句“阿弥陀佛”。半晌,进屋来,问:“爹,母亲怎么样了。”
季年悲叹道:“唉!你知道了?”季停云点点头道:“小弟没了?”季年半晌又叹道:“照顾好你母亲。”
季年说着,自己吃了一粒药丸,复回身至前厅来。旺儿仍跪着,低着头,鼻血滴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