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雪笑了笑说:“别扯,鬼机灵的。”
姐俩说笑着回至家中。听温锐正在阁楼上教云儿读书。
婉儿、琪儿则在厅里收拾家务,见人回了,笑说:“果然折了梅,这梅花真好。”
说着,接过她二人手中的酒,顺势抹了抹坛底后置于桌上。
温锐且放下书,带着云儿下来赏梅。
一时,姐妹二人将梅花分了。又将一枝大品红梅插在正堂高案上的瓶内,蓄了几把雪水,几人站开观赏一阵。好不赏心悦目。
青竹点头笑道:“好看!剩下的就是我和雪儿的了。娘,我们先回去插好再来。”
温锐嘱咐:“再上去叫你爹和大伯别忘了时辰。”
两人应声出门,温锐又忙喊住。出来将她二人斗篷帽子里兜着的雪花梅瓣拂扫干净了,方又道:
“行路小心点,上面阶滑。”两人应着,方捧花去了。
回到住处,梅惊雪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北边墙是一架书;南边墙是一架子草药——有太阳时便搬出小院晾晒;西边连着卧房是一扇格子架式圆门,架上摆放着很多瓶子,里头装的是各种丹药;东边墙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下有一高案,案上供一香炉,炉侧摆一素瓶。
梅惊雪取瓶蓄了点水,挑一枝绿萼插于瓶内,方对着画像里的女子说道:
“娘亲,今日爹爹寿辰,这花是女儿给你折的,我也折了一枝绿萼给自己,就是娘亲当年亲手栽的绿萼,开得可旺了。但没有爹爹的份,就咱娘俩有,明天还折些来。”
正自说着,听青竹那边喊:“雪儿过来看。”
惊雪又对画中人笑道:“是青竹丫头喊我了。”
于是,拿了另一支梅花回卧室这边插好,推窗一看,见青竹正拿绳钩钓那坛子酒。
惊雪欢心一笑,说:“慢点,别碰到山石上了,我现在过去。”
说着,慢慢合上窗户,仍从书房出来关上门,蜿蜒攀爬到青竹这边。
登上小院,见青竹已将酒钓上来放桌子上,正坐着喝水。
又见她已将各色梅花全插一酒坛子里了。
进来笑问:“你怎么把梅花插酒坛子里?花瓶呢?”
青竹回:“不知道丢哪了,这个好看,有趣,省事。”
惊雪赏了赏笑道:“倒也有点意思,坛子洗干净了没?不然一会儿花就坏了。”
青竹道:“坏了再折,这点酒气都受不住,怎么做我的花儿?”
惊雪听了,嗤地一笑:“就爱东扯西扯。”说着,也喝了两杯水后,二人方上山去找她们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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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往东北攀上一道高高的石阶,方到了梅落天住的几间木屋,木屋没有院落,只有四周环绕的檐廊。
梅落天与陈是都不在里头。
于是二人绕到屋后,又上了西北方向的石阶,攀了半天,才到了梅落天与陈是平时烹茶对弈的崖边高台上。
果然,此时梅、陈二人正盘膝坐在那株几百年的梅树下,聚精会神地下着棋,并未觉察她二人上来。
那青竹猫似的,倒想唬一唬人,便从石阶上突然往上蹦,大喝一声,却没惊着谁。
陈是从思索中回过神,看了她俩一眼,又把眼睛直往棋盘里埋,且说:“你们跑上来做什么?没规矩,还想唬人。”
梅落天回头笑道:“快去拿垫子过来坐。”
姐妹二人进小阁子里取了蒲团上台坐下观棋。
青竹探着头道:“下到什么地步了,那么入神。——哎吆吆,爹,不错啊,已经能跟大伯旗鼓相当了?”
陈是忙道:“不许你多嘴!”
青竹道:“我还没说什么呢。”
说着,伸手就要端她爹那半杯茶来喝。陈是忙拍她手喝住:“凉了,重新煮去。”
青竹只看着惊雪,惊雪会意笑道:“我也渴了,我来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