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竹又在刀身上弹了一指,发出的声音如天外惊弦,先是一惊,后使人神怡。
章竹笑道:“妙,”东方也道了个“妙”。
章竹道:“若论江湖排名,这件兵器当排第一。”
云风忙道:“章兄过奖了。”
章竹道:“非也,小师叔知道我不是信口开河之人,等明日,大家到西山玩玩,我还有东西给大家看,那时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虽说师妹与江兄弟的兵器有名,但依我看,还缺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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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忙问是何?章竹回:“人间烟火。”
大家听他一说,两眼相比,心间又细细想来,竟有些情理。
东方大赞道:“章兄不愧是名家,我心头原先也明白这刀当排第一,却说不出为何来。再没有这四个字妥当了的,谁又能想得到?
“想这刀也是经过血的,可未见半点杀戮之气,却见人间烟火的太平之气象,观之,使人心神安宁,实在妙不可言,这方是神兵。”
章竹听后无比欢喜,就举杯敬之,以为之知己。
大家听了,也都觉有理。
云风听罢,就想起在芦竹山时,江河对他说过“莫使归鸿刀染了杀气,成了魔刀”的话来。
如今听他二人解,心头清楚明白过来,悔之差点毁了此刀之妙,心下欢喜,更视章竹与东方有点拨之情,想着就失神愣住了。
水月道:“你们再说,他要遁地了,还是吃雪儿一盏茶吧。”
大家都笑了起,吃茶说笑,起三更方安排歇下。
惊雪姐妹回屋躺下,又说了半日话,提及家中,又哭了一场,至寅时还不曾睡着。
惊雪因说:“不说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在,你别怕。”
青竹道:“我怕什么?我不怕。”
惊雪道:“我和江岸把姜译德他们杀了,那感觉很恶心。知道你今日杀人了。”
青竹惊讶问:“把姜译德杀了?为何?”
惊雪便又提起姜译德的事来。青竹听了,很是愤怒,骂道:
“这群禽兽不杀留着做什么?恶心什么?你不知道我今天多欢喜,我拿石头砸那吴长流时,心里又恨又痛快。再来一回,我还砸,我现在还想砸。”
惊雪笑道:“你现在怎么这么重的杀气?我不想你手上沾血,那东西不干净。好吧,不管了,有多少杀多少,你告诉我,我替你杀。”
说着忽笑了一声,青竹问:“怎么了?”
惊雪回:“没事,他那天也说了这样的话,我说以后不想行医救人了,他说‘该救还得救,你先救人,变坏了,我来杀’。”
青竹问:“江岸?”
惊雪应了声。青竹道:“这话有点像样,看来你当真了。就是怎么跟江心说呢?手心手背都是肉,算了,我会替你做主的,江心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惊雪道:“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且问你,怎么就章师兄留下来?”
青竹道:“他喜欢我,留下来陪我一起死。唉!真傻。不过我已经和他讲清楚了的,我们只是好朋友,等下辈子再做夫妻。你知道的,当时以为就要死了,所以有什么话都说得清楚明白。”
惊雪叹道:“章师兄人倒好,有情有义又有本事,你竟然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青竹道:“没什么样的。”
惊雪道:“云大哥也不错,但水月姐姐喜欢他,他们似乎缓解了不少,也放下了许多恩怨。东方??”
话未说完,青竹便道:“谁说我喜欢云大哥?没有的事。”
惊雪惊讶起来,翻身看她,说:“我没有说你喜欢云大哥,你不会真的吧?啥时候喜欢上的?在他家给他爹看病那会?”
青竹道:“没有没有,你听岔了,睡觉吧,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说着,搂上惊雪。
惊雪也不再追问,只叹“睡吧”。姐妹二人便闭目睡下。
如今且说这日夜里,最属煎熬的莫过于神农谷的独孤仁了。
正是读书无心,离去不甘,留下难受,心头苦得了不得。也无心睡眠,于是趁月下山寻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