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身份注定让他不能只看当前和小局,必须要看得更多看得更远。
末世来临,像日本这样的岛屿国家濒临灭亡的危机,他们辛苦留下的力量不能失败!
沈流木站在一棵树上,这些草木的种子当然不可能都是进化植物,它们并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植物,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种子经过他催生迅速长大的,这样才能给进化植物最好的掩护,而这个丛林的正中,就是那棵能制造幻觉的香果树,因为它的关系,三浦翼一直在附近绕圈子,却丝毫没有发觉。
“挺厉害的,居然发现了。”沈流木跳了下来,眼中幽绿一闪,距离三浦翼最近的一棵松树身上所有松针如雨朝他射去!
哪怕是普通的松针这样齐射,都疼得很,更别说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松针,这棵松树是二阶进化植物,虽然只有二阶,它的强大程度全在那些松针上,所以这些松针的锐利程度完全不比真正的钢针差。
“来吧!”三浦翼一挥刀,扫落一片松针,转首就是一刀横劈,刀芒锋锐无匹!
他是发现了制造幻觉的树木没错,朝那里去的本意却是将沈流木引出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并不是这些植物,而是身为它们的操纵者的沈流木!
“嗤——”沈流木的T恤被划出一道长口子,鲜血溅出。
沈流木后跳,一棵大树树叶沙沙,垂下枝桠将他“托”了上去,他就这样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三浦翼,“你还挺厉害的。”
“过奖。”三浦翼的眼神冰冷如刀。
沈流木却笑了起来,他抬起胳膊,轻轻舔去自己小臂上伤口边的血迹,他本来就生得好,血色沾染了唇瓣,愈加显得唇红齿白,透出几分妖靡的明艳来。他笑得很欢,眼瞳却黑沉沉的,如果是沈迟在这里,恐怕就能判断出沈流木这是兴奋了——
没错,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更无关因为受伤而害怕,这家伙一受伤见血就兴奋,不管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真好玩。”他轻轻地说,眼睛亮如星辰,“你这样的人我不能不好好招待啊……”
三浦翼的心沉了下去。
无数的藤条朝他卷来,汹涌如潮水!他挥刀,却察觉有什么刺入了他的脚踝,刀光下刺,一条吸血藤犹如被撒了盐的水蛭,在地上翻滚,从他自己身体里吸出来的鲜血被这种好似有了生命的植物“吐”出来,恶心到他也想吐了。
可根本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因为自己是单打独斗,对方却是群殴!
三浦翼的手已经变得有些酸。
沈流木的消耗却并不太大,这些进化植物本身都是单独的个体,而它们已经彻底向他臣服,他消耗的力量最多只在于催生那些普通的植物上,命令这些进化植物费不了他多少力,只是为了让他们变得更强,他才给他们一些木系的纯粹力量而已,这时候,因为兴奋的缘故,他身上的木系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这些进化植物,它们几乎是发疯一样地吸收增长,它们知道,主人让他们干掉这个家伙,将他吸干才能得到主人的奖赏。
林子外面沈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起来,他知道,流木这家伙又失控了!所谓的失控就是又发疯了,他能察觉到沈流木的生命值,还有异能能量的多少,就好像游戏中人物的血蓝值一样,这时候沈流木身上的木系能量正在疯狂往外倾泄!明显是这小子自己兴奋起来完全不顾分寸了。
沈流木任由自己手臂上的鲜血一滴滴落在草地上,甚至让渴望鲜血的小吸血藤攀上了他的手臂,这么一点小伤眨眼间他就能治得好,可他偏不,他喜欢鲜血的颜色和气味。
尤其是别人的。
铁锈般的血腥气味传到鼻端,沈流木深深嗅了一口,笑容疏淡。
三浦翼受伤了,他被两根木藤吊了起来,连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菊一文字都落到了沈流木的手中,简直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可外面的人却丝毫不知道,现在距离他们两个被丛林包围才刚过了不到十分钟,任谁也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三浦翼已经落败。
沈流木拿着菊一文字,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把刀很适合用来割开皮肉呢,看,又薄又细。”
三浦翼的四肢被巨大的藤蔓死死缠住悬吊在半空中,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我输了,就请取走我的头颅吧!”
“开玩笑,就这么杀了多不好玩。”沈流木歪着头,拿着菊一文字轻轻刺破三浦翼脸上的皮肤,那些藤蔓灵巧地脱去他身上的衣服,赤体的三浦翼眼中的愤怒都快凝成实质,“你——无耻!”
沈流木撇撇嘴,“现在得罪我可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菊一文字果然很好用,片开皮肤的时候,能切下薄薄的一片,不伤及内里,却能沁出血迹来,沈流木喜欢这样的感觉。
看了看腕上的表,他惊喜地说:“哎呀,出去要告诉明月,我又破纪录啦,才刚刚三分钟!”
三分钟而已,三浦翼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痛得他快要晕过去了,滴滴答答的血迹在他的脚下流了一地,被下方的那些吸血藤争先恐后地吃干抹净,一滴都没能留下。
沈流木这才觉得玩够了,他上前一步,菊一文字在三浦翼的身上开了一道血口,一粒种子就这么落了下来进入了三浦翼的体内,可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的三浦翼自己都没有发觉,下一瞬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虽然每一根痛觉神经都刚刚被挑起来,但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还是让他精神一振。
“啪”地一声,他被甩在了地上,沈流木嘲讽地看着他,“还不快穿衣服,这么光着身子好看吗?”
三浦翼犹自茫然。
“哦,你该不会是输给了我所以要切腹吧?”沈流木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往肚子上插一刀好像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死啊……”
三浦翼觉得浑身仍然痛得厉害,可是看自己的皮肤,居然没有半点伤痕,嗓音沙哑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沈流木歪着头看他,“切磋就是切磋不是吗?三浦先生难道认为我会在你们的大军前杀了你?”他的表情明摆着是一副“你白痴啊”的样子,三浦翼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