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羽宁公主身后的心腹宫人就赶忙来到了黄湘的面前,伸出手来,余光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惋天雄之后,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是因为是在国相大人面前,宫人动起手来,有所顾及,所以这才会客客气气的!想来如果惋天雄不在此处的话,对于黄湘这样一个卑贱的妾室来说,是万万不会有如此礼遇的。
而在同一时间里,黄湘也赶忙抬起了头,视线径直落在了惋天雄的身上,此时她多么希望惋天雄能站出来,好生地替自己分辨几句,甚至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句那也是好的呀!
可是当黄湘的目光投射过去的时候,她心中一沉,当即不可遏制地失望了。惋天雄对于自己的处罚,简直就是充耳不闻,整张脸上竟是半分的动容之色都没有。
即便是意料之内,又在情理之中。早已经有准备的黄湘,苦涩地勾了勾唇角之后,一股淡淡的落寞还是不可遏制地迷散上了心头。
任何女子在面对夫君的冷漠之时,要说是不失望,那绝对是骗人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想来这是所以尚且还待字闺中的女子的共同心愿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黄湘的思绪暂且平复了下来。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了羽宁公主的身上,她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道:“妾身多谢羽宁公主的恩典!”
话音未落,黄湘便挺直了腰杆儿,缓缓地起了身,头也不回,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地留恋,在宫人的“陪同”之下,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事已至此,无论羽宁公主她打得是什么主主意,都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与其再做些无谓的挣扎,索性不如认命,幸好七日之期也并不算太长,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你等要好生地看护黄姨娘,切记不容有失!”就在她们要离去之际,羽宁公主挑起了眼帘,对着自己的宫人又多加嘱咐了一句。
这些宫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并有幸得到了自己的悉心栽培,想来做起事来,在适当有度,得体适宜的同时,也定会非常符合自己的心意的。
先有惋笑如在黄湘房中下人的疏忽之下,不幸吐血昏迷。后有羽宁公主正义凌然,对黄湘小惩大诫。
这二人想要做的,就是趁机将黄湘暂且困住几日,继而好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如此一来,正好方便惋笑如成事,小菊这个叛徒她留得时间太久太久了,是时候该收点利息了!
见黄湘已经被押往了国华寺,想来这件事儿也应该有所了结了。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在此处耽搁下去的惋天雄,当即望着羽宁公主,他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借口之后,便直接表面了想要告辞之意。
闻言,羽宁公主慵懒地挑起了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自然是没有多加挽留,而后二话不说,便直接放惋天雄离开了绾云阁。
惋天雄走后,在第一时间里,羽宁公主却没有着急离开,低下了头,她隐隐地沉吟了片刻。而后一转身,她钻进了内堂,来到了惋笑如的床边,与海棠对视了一眼之后,羽宁公主缓缓地坐了下来。
只见惋笑如脸色微微发白,眉心微微扭在了一起,好似心有所感,加之在药物的作用下,惋笑如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以后,伴随着一声轻轻地喃呢,她缓缓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羽宁公主充满关切的目光。惋笑如艰难地裂了裂嘴角儿,露出了一个令人心安的眼神之后,她嘶哑着声音,忙关切地问道:“宁儿……怎么样了?”
“姐姐放心,事成了!”惋笑如的话落下之后,羽宁公主眼中闪烁着淡淡兴奋的光芒,而后她重重地拍了拍惋笑如的手背,心疼的道,“只是委屈了笑如姐姐,要平白无故地遭受此翻罪责了!”
“不打紧的,身上的这点伤痛又能算得了什么!”闻言,惋笑如这才隐隐地松了一口气,能成功地将黄湘困在国华寺七日,便已经足够,也不枉费自己吃得这翻苦楚了!
只不过,自己所受的这些委屈,终究是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的。而最后这一句话,默默地在心中缓缓地流淌而过,惋笑如她并没有选择脱口而出而已。
长睫轻颤,微敛的眸光之中流转着淡淡的寒芒,惋笑如似笑非笑地勾死了嘴角儿,神色复杂难测,这场角逐与被角逐的戏码,终于缓缓地拉来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