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刺骨簌簌的寒风凌厉地扑打着窗口,像是最后顽强抗争一样发出不羁的呐喊,让温度本就不高的屋子更冷了几分,明灭可见的灯泡在狂风的干扰下晃来晃去,照在了床上紧皱眉头的女孩上。
她脸上惨白,双眉紧皱,表情狰狞,好似在遭受什么痛苦,身体颤抖的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嘴里时不时吐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虞若水好像看见了云婵移植了她的心脏,恢复健康后发行唱片,一跃成为歌后,而后装模作样的和齐易阳在她的床上热烈的亲吻翻滚;云母云父恶狠狠的将她的尸体从高空扔到山涧,尸骨无存;齐易阳背靠云家,事业混的风生云起,还生了一女。
凭什么!凭什么害她的人还能活的那么好!凭什么她倾心以待的齐易阳要这样对待她!凭什么云家要挟持母亲逼她换心!
“虞若水,就算你成为影后又如何?易阳他爱的是我,我还没离婚的时候他就跟我在一起了!”
“我从没有爱过你!”
“跟你母亲一样下贱!”
“你这个贱人!为婵儿换心都是你的福分!”
“虞若水滚出娱乐圈”
“……”
“不!”
长长的一声尖叫,好似撕了天地,虞若水慌忙从梦中醒来,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麻药的气息,却掩不住心脏被生生挖去的痛楚和悲惨,身子的凉意却让她下意识的抱紧手中的被子。她坐起来,看着四周有些陈旧的摆设,眼底带了些没有意识的迷惘。
她不是死了么?这里又是哪里?心脏被生生的挖出,还带着热血,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她怎么还能活着呢?
她掀开被子,在地下走了两圈,总感觉这个有些熟悉。
屋子有些简陋,空荡荡的吓人,一张房间里只摆她身下的大床及桌子,桌子上还放着水瓶和一些零食,正中间则放着一摞纸以及笔。
在虞若水一炮而红后,何曾住过如此差的房间。
虞若水有些发怔,好一会才缓过来自己活着的这个事实,只是心中仍有些疑惑。她站起来环视了小小的房间,慢慢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上面的纸本,待看到上面的字样时,手一滑,纸本便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澎”的一声响声。
她回过神来,快速的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味陈杂。
巴掌大的脸庞素面朝天,穿着中长款的青袄,肤色白皙,眼神妩媚,头发高高扎起,精神朝气,身上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她的眉眼有着青涩的陌生,仔细看去,才能看见眉宇间的那一丝熟悉,只是眼里的那一丝狠戾将少女的单纯去了干干净净,多添了几分阴暗和邪诡。
她有些恍惚的摸上熟悉而陌生的脸庞,纯天然的美丽,入手是温润细腻的皮肤,不是各种化妆品和打针过后松弛的皮肤。
这是四年前的虞若水。
虞若水袖子一卷,有些粗鲁的在脸上泼了些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错,这是她大一时候的模样,因为那张纸本上写的是她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真正意义上的片子,一个龙套。
事实上,怎么可能有天才呢?她也是在影视城跑了几次龙套,稍微有了经验,再加上相貌不差,这才演了个小成本电影的女主角,谁知道怎么一下子就火了,还出乎意料拿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成为最年轻的影后。
而那部电影的酬劳让母亲治好了病,她也因此正式踏入影视圈,直接在电影圈混,事业更是混的风生云起,只是她这么低调的人,却被人一开始就算计了。
仿佛从遇上齐易阳之后,所有的好运都烟消云散。
酒吧会友被拍说成浪荡,走红毯礼服滑落更被指低俗露肉,就连跟个男演员靠的近些,都会被娱记骂成狗,一时间黑料无数,招了无数的黑粉。
她最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个私生女,歌坛的云婵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