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驶回皇宫,停在了宫门之前。
裴令之下车换乘步辇,上辇车前,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引来周围疑惑的目光,才终于忍着那股羞恼喊了一句:“把鱼拿上。”
说罢,他就坐上辇车捂住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旁边两个侍卫虽面面相觑,但还是应下一声去马车里把那篓鱼提出来了。
当天晚上,一整天都没开火了的东宫小厨房,便加班加点地直接做了一桌子的全鱼宴。
鱼脍、鱼羹、蒸鱼、煮鱼……
裴令之看着那满桌子的鱼,半晌,还是一道接着一道地尝了过去。
明明只是普通湖里钓上来的最普通不过的河鱼,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些鱼肉比他往日在宫里吃过的任何一种鱼都要更加鲜美……
裴令之握紧了筷子。
定是因为他饿了。
午间去赴她的约时,他就没吃什么东西,后来在那小破湖上钓了一整天的鱼,一直睡、钓到晚上,连一口干粮都没吃过。
他饿得厉害,才会一回东宫就叫人烹了鱼,才会觉得这些鱼都很好吃……
对。
就是这样。
反正……
与其让那些鱼摆在那里碍眼,还不如早早吃了。
裴令之这么想着想着,就把盘子里的那些个鱼肉都想象成了某人身上的肉,跟泄愤似的吃得越来越卖力。
那不要脸的混蛋下次再约他出去游玩,他是肯定不会再去了的。
像今日这般顶着烈阳去湖中心莫名其妙地暴晒一日,也就是他刚好倦了,睡了一觉。
不然他早就把她踹进湖里喂鱼,自己撑船上岸了。
到底是谁教她的,大晴日里将人约去湖上钓鱼……
……应当也没人会同她去吧?
裴泊之那性子,陪她去爬爬山看看水还差不多,大太阳底下钓鱼?裴泊之才没那么好的性子。
……他当然也没那么好的性子。
这次是想挑她的刺才莫名其妙跟着她去了的……下次肯定不去了。
碎碎嘟囔间,今日出游的一幕幕又开始不断在裴令之脑海中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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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留在那画纸背后的字,茶棚里她难得对他展露出来的笑。
拿伞逗他,为他擦脸,甚至由他枕着睡觉……
那么大的车厢她偏要坐在他旁边,抓着他的手,像是个泼皮流氓般揉按着他的指腹把玩……
他当时就该抽回手,把她踹下马车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