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当天边的金色余晖笼罩在金山上时,偌大的阿尔泰山,此刻就真的好像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一般。
在重叠山峦的交叠下,金山内部的光线已经十分昏暗。
周围险峻的山体峭壁,如同一只只巨兽,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山兽咆哮,给人一种恐怖心境的感觉。
可是此刻却有密集的马蹄声在山谷之间回荡。
从山峰俯视而下,是一支数量不少,队伍之长的骑兵,在山体间快速左右穿梭前进。
“阿爹,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乙失钵的领地范围,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够抵达燕末山,他乙失钵的汗帐牙帐附近了。”
“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大军停下来休整一下,让战马和勇士们恢复一下体力?”
苏尼失的儿子阿史那·忠,此刻正朝身旁的苏尼失征询着意见。
这一次,为了消灭薛延陀,晋升叶护,让自已这一族能够和突利争夺汗位,苏尼失几乎掏掏空了家底。
八千勇士,其中四千还是甲骑。
原本他是有五千甲骑的,可是被老梁头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千最强的甲骑。
尽管这些年他的部落都在暗自发育,可地处偏僻,四千勇士,五千甲骑便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恢复体力?完全不需要!”苏尼失听到自已儿子的询问,拒绝的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忠儿,你要记住,兵贵神速。”
“我们每休息一刻,那乙失钵就多一刻的时间准备,你阿爹我晋升叶护也将晚上一刻。”
“可是阿爹···”阿史那·忠仍然有些担心,他们已经快一整天没有休息了,长途奔袭早已让众人疲惫不已。
一旦有所意外,或者与薛延陀交上锋,必然会吃亏的。
苏尼失也看出了自已儿子脸上的担心,但是仍旧有些不以为意。
“好了忠儿,阿爹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完全没有必要。”
“我那大汗侄儿南下之际,几乎征调了所有部落的勇士,至今还未将控弦之士解散,他薛延陀想要抵挡我们,就只能靠他们自已。”
“而前段时间那乙失钵又纠集族内的五千人攻打圣山,损失已经大半,你说他乙失钵还能有多少人可用?”
“更何况这次我们还带来了四千甲骑,没有一个甲骑的他,拿什么来挡?”
阿史那·忠听此,觉得他阿爹说的非常有道理。
的确,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强,需要怕什么?
“阿爹说的对,是我太谨慎了,想的太多了。”
看到自儿子开悟了,苏尼失也是十分欣慰。
“对于这乙失钵和薛延陀,他们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
“忠儿你要记住,我们父子的真正目标不是他们,更不是叶护,而是整个突厥。”
“我染干阿兄这一脉做大汗已经很久了,是该换我们这一脉来做一做了。”
“这薛延陀就是我们登上大汗之位的一块垫脚石。”
苏尼失私下里不止一次给自已儿子洗脑,阿史那·忠此刻再次听到类似的话,整个人顿时觉得激动无比。
原本内心的担忧,此刻也觉得薛延陀不过尔尔。
就这样,已经一天没有休息过的苏尼失父子,继续快马朝着燕末山方向行进。
大约两刻钟后,他们来到来到了一处十分狭长而又窄小的深渊,两侧是挺直的峭壁,峭壁之上还有诸多巨石天然的镶嵌在其中,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夕阳已落,月光依稀,刚刚进入深渊,看到这等地形的阿史那·忠,本能的就想提醒一下自已的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