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孤盏,
无影无灯,
不知心归何处,
今宵酒醒,在谁闺中。
如意宝儿控制着张道一的身体边喝酒边吟诗,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土地神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胡天龙晃着小脑袋,感叹道:“神君,你还别说,这小女子还真有才情,这词赋的真不错,可就是太悲了!”
土地神哪有心情去体会诗词的韵味,他只关心张道一的生死,这如意宝儿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手段竟然控制了张道一的身体,算起来,张道一已经十三天没出现了,土地神甚至怀疑张道一的神识是不是被这个叫如意宝儿的吞噬了!
如意宝儿忽然把酒葫芦一扔,大哭了起来,哭了半天,她又断断续续的吟道:
烈烈西风吹,残垣断瓦危。
城头再无惊鸟飞,行人亦早归。
炉中碳成灰,柴门无人推。
孤宅一人一壶酒,品出愁滋味。
胡天龙飘身飞起接住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半葫酒,随后,大声赞道:“好酒,好词,不但酒好词好,姑娘的才情也好,姑娘不但才情卓绝,还痴情卓绝,似姑娘这般的人物恐怕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吧?!若说姑娘是精根之神——名曰:泥丸,我胡天龙是说什么也不会信的,姑娘,你还是直接报个大号吧!”
胡天龙话音未落,一股杀气突然锁定了胡天龙,胡天龙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觉得他一动就会有性命之忧,这种感觉他只在还是一只狐狸的时候有过,那时,他曾被猎人的弓箭瞄准过,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永远记得,如意宝儿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胡天龙,虽然她只注视了胡天龙十秒不到就收回了目光,可胡天龙却恍如隔世一般,胡天龙的冷汗已经将衣衫全部打湿,他扔下酒葫芦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如意宝儿没有理会胡天龙,他站起身抚摸着绿色绣凤长袍再次落泪,吟唱道:
飞雪狂风依孤楼,
醉里忆音容,
相思自此化成灰,
欢愉成追忆,
半盏相思酒,
独自祭情郎,
荒山孤冢藏君踪,
音容已成空,
夜夜念君夜夜苦,
心痛归何处,
只盼握君手,醉卧君坟冢,
绝不负君意,直至成白头。
吟罢词,如意宝儿伤心的说道:“世间还有我能立足之地吗?!没了,世间还有我留恋之地吗?!没了,都没了,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意宝儿又痛哭了一阵,打了个酒嗝,双眼一闭,倒了下去,躲在远处的狼天霸立刻飞身而起,接住了张道一坠落的身体,直到此时,土地神才长出了口气,感叹道:“我滴个娘,这女儿家耍起酒疯来真可怕。。。。。”
土地神的这句话如意宝儿仿佛能听到似的,她操控着张道一的身体诡异的一笑,随后,又轻哼了一声,土地神的额头立刻冒了汗。
可真正的张道一,不,应该说是张道一的神识,此刻,却正在无尽的灰暗之中奔跑,自从如意宝儿答应帮助他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又来到了这个灰暗的地方,张道一之前已经来过两次了,对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这次,他也没有急着离开,他只想探查一下这个地方,他想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究竟有多大,可他发现,这里无论怎么走都没有尽头,除了无尽的灰暗还是无尽的灰暗,可他没有气馁,他不停的向着一个方向奔跑,希望能有所收获。。。。。。
远在京师的监天鉴,张大真人再次走上了观星台那长长的台阶,自从十几日前,他于禅定中发现天象有异后,他便日日来观星台,前些日,他好友的女儿上官雨用他的印信盖了个张,随后,这孩子竟拿着这印信去冒充钦差了,虽然小姑娘只是一时贪玩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可他张大真人还是上书皇上说明了此事,如今,朝政混乱,他不想被别人抓住自己什么把柄。
张大真人并没有派人去追回上官雨,可他每晚都会亲自元神出窍去看看上官雨的状况,十几天前,他正好看到了太行山中的那场天雷炼狱,更看到了数位神将临凡,可这些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到了‘雷光破魔罡气’的传人,他一直以为这门功法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修炼这门功法,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雷光破魔罡气’真有传人,那他张大真人说的话就得算数。。。。。。
张大真人很头痛,他不想上官雨出事,也不想有人修炼‘雷光破魔罡气’,可这一切都晚了,他依稀记得,当年的吴老道做了城隍神,会不会是这老小子搞的事情?!张大真人很怀疑,可他下地府查探之后发现,吴老道不是太行山境内的神仙,这可真就怪了,人世间不可能有人会这门功法了,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学会的呢?!张大真人想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先不去钻这死牛犄角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关注安阳那边的天象,从天象上看,‘雷光破魔罡气’这次的传人很厉害,功法已达上乘,虽然张大真人一直抱着希望,希望这位‘雷光破魔罡气’传人前功尽废,可他也知道,自己很难如愿,他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叹了口气。
太行山中,曹国忠赏着月同苏万一起饮着酒,他觉得这趟差他办的不顺利,虽然他早就飞鸽传书把此间之事飞报了京城,可他最关心的两件事还是没有头绪,一来,这倭寇究竟是为什么来太行山的,他没有查清楚,二来,石马移位之事,天象有异之事,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张道一,可张道一现在生死不知,大家都说张道一在闭关,曹国忠不太信,可他也知道张道一身边那些人都不简单,自己惹不起,他,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