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不自在的想拿开他半护在她肩上的手。
徐知乎强硬的把她更往胸前放,对她温和一笑:“别闹,这多人,一会把你丢了,还要找。”
端木徳淑想想便收了,手上动作。这里人多,确实麻烦。
“啊叔叔!叔叔!小狗小狗!好多小狗!”
端木徳淑什么都看不见,她前面是人,后面是人,到处都是人,放眼望去是人的头顶和两旁摊位最上面的挂品。
元宵坐的高,比徐知乎都看,自己看什么都是最佳视野。
徐知乎护着小仙,不时把走歪的她往怀里带,不一会三个人便于身后的丫头奴才走散了七七八八。
元宵开心的不得了,人多热闹,他就高兴。
徐知乎突然半低下头,笑着在她耳边开口:“像不像你。”
“不像。”
以前是谁逢庙会都出来的,现在不承认了,你年长了不喜欢了,不能就认定孩子也不喜欢了,孩子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的。
“娘娘!我要吃烤饼!”
我也得挤的过去啊!
徐知乎拦住她的肩,几个挪身的功夫,来到刚好有了空位的摊位前,一家三口蹭的发挥往日抢东西的本领,坐在了空出来的座位上。
其他的客人悻悻然离开了。
徐知乎看眼坐下的小仙。
小仙没有搭理他,她是因为小时候调皮,出来的次数多,这些市井之道是见识过了,他堂堂徐家大少爷,又是那样讲究的一个人,速度也不慢吗。
徐知乎当然是举一反三为了儿子练出来的。
徐知乎点了一份汤,一张饼。
不一会热腾腾的吃食就上来了。
端木徳淑很多年没有出来坐一坐了,偶然的几次也是宗之毅安排好了在酒楼里吃,这样的小摊位真的不多了,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祈福的凑热闹的做生意的。
端木徳淑想,这算得上太平盛世吗?没有战火,没有不安,国之强大,不担心被入侵,这份安定和乐是最难得的幸福。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能知道这些看似平常的事多么来之不易。
端木徳淑觉得唇边一热,张开口,吃了一口石上烤饼,饼上刷了一层特制的蜜酱,入口香酥软糯,嚼起来又特别想,再细细品,芝麻花生磨碎了的香气,更是口口生香。
端木徳淑半掀开帷幔要再尝一口。
徐知乎已经又递了一块到她嘴边。
“不……”
“就两双筷子,为了一口吃的,你还抢了元宵的吗。何况,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好……”
端木徳淑免得他说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吃进了嘴里,本也不图温饱,就是解解馋。
徐知乎带着一妻一子,在人来人往,几乎没有空位的香气四溢的摊位前,抢重了好几次座位,带着两人过足了嘴瘾。
自然了,元宵这孩子不懂,总是想一次吃饱,不过对付儿子,徐知乎有的是办法,孩子总还是听话懂事的。
一行人到雨神庙前时,花神调给雨神的祝福之舞已经开始了,偌大的舞台上,锣鼓喧天,舞动力量,中间万鼓拥簇的花瓣中站着翩翩起舞的女子,苦练多年的技艺唯美柔软,但是看着也让人高兴。
元宵能看懂什么,坐在父亲的手臂上,被带到前面,看着震撼的场面,刚柔并济的舞蹈,就是图个热闹的瞎高兴。
“不如你跳的好看。”
端木徳淑都快忘了自己会跳舞了,如今别说跳了,基本功都要忘完了,何况当年那场舞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好的记忆。
想想,曾经那一跳还是为了吸引身侧的人就觉得世事难料,如果当年事后两人走到了一起,看反过来带着孩子看这一场舞,大概会觉得岁月静好,回忆都是甜的。
现在吗,是连回忆都不想回忆的。
后面的人挤到徐知乎身上,徐知乎站在最前面,手上抱着儿子,身前护着妻子,微丝不动。
端木徳淑技艺虽然生疏了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是舞馆行家,跳的真的不错,旁边的鼓点打的更是精准,气势与阴柔,刚烈与柔软,蛰伏和新生,如今舞馆已经训练到这样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