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目送父亲离开后,站在门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是个头?
……
繁花掩映的深宫与外面积雪掩埋脚踝的苍茫之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梧宫已经打扫出了冬阁,端木徳淑却没有让住进去,还是在主殿寝宫烧了炭火。
一个月后,端木府世子被降职查办,慕国公被禁足不出,京中众官员绕行不前,没什么人落井下山,毕竟宫里的皇后娘娘还在,九殿下还在,又没有出不能挽回的损失,只是端木府也没有让人敬重到值得求情的地步,除了攀附之辈,所有人都默契的远离,不汤浑水,也不落井下石。
消息传到端木徳淑耳朵里已经是半月之后,她没有生气,真没有,意料之中的事,她早有准备。
但莫名还是动了抬起,本该二月半落地的孩子,一月初随着哑然进行的新春出声了。
这一胎生的并不难,因为早产,用药早,生的十分顺利,孩子胎养的也很健康,哭声响亮。
戏珠、明珠可不这样想,任谁知道徐相找事的始末都认为是徐相将娘娘气的早产!
……
消息传到相府。
徐知乎神色非常淡定,亦可以说冰冷如霜毫不在意,他稳稳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丝毫没有分心,皇后产子是国事,跟他相府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国丧了再来开口,他也是要去磕个头的。
少忧见相爷神色依旧,瞧瞧的退到一旁,神色忧虑,他越发不理解相爷怎么了,相爷最近很不对劲,虽然相爷平时也不说话,但最近尤其冷漠,戾气不显可冷意已升。
相爷最近对身边事一律不再过问,看事情越发没有情绪。
少忧不禁怀疑,相爷现在是不是真放下了一心要让皇后恶心他的事付出代价!还是仇视了所有事情?
……
“娘娘,前线得胜的消息?”
端木徳淑喝着汤,头上护巾还没有去,长发散下来靠在床边,就着戏珠的手喝汤:“放着吧。”
“是。”
戏珠看眼品易,又认真的喂娘娘喝汤。
小殿下没有在凤梧宫,娘娘看起来很冷静,一直有好好的养身子,有时候会让慕国公共夫人进宫坐坐,其她的拜见一律都以前线战事为由推了,连十二殿下的洗三礼也没有办。
戏珠是感觉不出什么,但品易最近总问她娘娘的睡眠情况,让她不禁也有些紧张。
二老爷已经带着二夫人去了任上,慕国公闭府不出,世子的事尘埃落定,就算端木府想出事也找不到出事的理由的理由了吧?还能有什么事?
品易也喜欢是自己想多了。
……
“娘娘真是谨言慎行以身作则,连十二殿下的洗三礼都没有办。”
“哎,娘娘也不容易,时时惦记着皇上,恐怕也是想给前线尽一份心里。”
“可不是,娘娘闲良、温和,大仁大义。”
应格儿一边与姐妹缠着手里的线一边安静的听着,皇后娘娘温良恭点?难道没有人想想慕国公世子是什么还上粮草亏空的吗?单凭慕国公府的财力恐怕不够吧?
皇后娘娘不给十二殿下办洗三,年节也不大办,原因应该是收敛吧。
虽说皇后娘娘自己的嫁妆,别人无话可说,可皇后身为皇后,她名下的田园庄子铺子哪一个生息跟她的地位没有关系,说什么凭自己的实力赚来的想给谁都可以,先想象娘娘最初有多少嫁妆进宫,如今又有多少嫁妆送出去。
“格儿,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就是想前殿每个月给皇后娘娘那么多银子,都用在咱们身上,娘娘对咱们挺好的。”
“没有都用,只用了一半,另一半娘娘放置起来以后皇子公主开府用的。”
应格儿嘴角抽动了一下:“是……是吗。”
“嗯,不清楚就问,不要自己乱猜,十万两后就是每个人天天穿金戴银也用不完,何况还有一部分用于外面的救助建设,是叫这个名字吧,我也不懂,总之外面很多学堂和半价书社都是以后宫的名义兴建的,娘娘对咱们不是好,是在给咱们积福气。”
应格儿看着众人点头,再看看突然看过来的锦昭仪,应格儿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笑笑,不敢再有任何情绪。
锦瑟就看着她,她刚才那句话不对吧?
应格儿心里七上八的,她怎么忘了以皇后娘娘为主的难缠的主宫们,不是她多心而是所有不忠心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绝对不会提拔,而这些人为了让皇后另眼相看,最是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恨不得鸡蛋里头挑骨头。
锦瑟移开目光,但她还是觉得刚才那个小东西用了心眼,看似好听的话细细推敲起来根本不好听!平时你心眼多些也就罢了,怎么,小小品级就敢用在皇后娘娘身上,以后若是出头了,岂不是要反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