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度牒,除了考试外,就只能从官府那里买了。
于是,大宋朝廷将度牒当成了一桩生意经营,不拘什么人,都可以买一张回去。
买了度牒的人未必要出家,事实上,如今大宋每年卖出去的上万张度牒,有九成不是僧侣买的,而是商人、官员和地主。
他们买度牒,纯粹是投资、保值的考虑。
因为,大宋的度牒市价一直在涨!
太祖的时候,度牒是白菜价,几乎不要钱,太宗时就能值个十来贯了,真宗晚年,一张度牒起码值钱三十贯。
而在如今,一张度牒的价格,至少八十贯。
于是,只有傻子才不买度牒!
国家也靠着卖度牒,岁入数十万缗,于是也很欢喜。
正因为度牒这买卖太赚钱,所以很少有人考虑将度牒当武器对外使用。
但,这个相州的僧正却在这卷宗上提出了,给一批度牒给元昊境内的番僧,让他们拥有独立建立寺院道观的能力。
这样,这些人就有可能给大宋提供元昊的情报。
即使不会,元昊境内的寺院一旦泛滥,也可以消耗元昊国力,令其自败。
什么叫人才?
这就是啊!
丁讽甚至起了爱才之心,对富弼道:“彦国兄,课利司不是还有一个阙官吗?依我看,这僧正正好合适!”
这就要提拔此人入京为鸿胪寺的官员了。
虽然职位低微,但,却是鲤鱼跃龙门一般的升迁。
富弼闻言笑道:“此等美才,岂能入京空耗其材?去岁,王师败于三川口,战殁者众,官家有意于环庆路为诸将士建一寺观以追福,此僧正刚好可以提点该院,既为将士祈福,又可就近施展才华!”
丁讽想了想,于是点头同意。
两人这谈话之间,便定下了一个人的未来前途。
富弼回到自己的座位,想了想,于是便在卷宗之中翻找起来。
很快,他便找到了所有寿国公点名之人的卷宗。
一个个看下来,富弼的神色渐渐严肃、郑重。
“皆有郡国之才啊……”他合上这些卷宗,内心的敬畏更加深重。
之前,他看这些人的履历,便已经为国公折服。
但现在,看这些人的卷宗,却不仅仅是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