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并非浑人,活到这把年纪了,该懂的道理也都懂。
知道她娘糊涂的很,这事儿也并不是她娘说的这般。哥哥在这桩案子里的所作所为必定不甚光彩,把她娘大骂了一通,不许她瞎嚼舌根。
可骂了她娘,她心里照样不好受。到底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到底也没有得逞,这家里也没任何损失,有甚的一家子关起门来自家分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他们都认了,为甚要报官呢!
人都说,哥哥一旦被差人拿住了,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喜鹊越想越伤心,越哭越伤心,又道:“族叔族婶不为我哥哥想,也该为侄女们想想,她们一天大似一天的,老子背了这么个贼名,往后可怎的找婆家呀!”
秦老爹秦老娘看着喜鹊的眼泪,本已无话可说,却没想到她还拿了红枣姊妹来拿捏他们。
秦老娘长叹了一口气,秦老爹也摇了摇头。
敢情她甚的都懂!
姚氏上前拿了帕子给她按着眼睛,这桩事儿,作孽的可不是他们。
秦连虎眼见爹娘俱是不欲开口,也不同她客气,道:“你们虽是兄妹情深,可你到底是出嫁女,这回过来,姑爷可知道?”
正咬着牙在心里来回琢磨着办法的喜鹊一听这话,心头一惊,抬头眼见大族兄淡淡的表情,已是慌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到底是一家子呀!”
秦连虎就道:“犯罪伏法,天经地义,这和一家子两家子不搭界,他若回来了,该怎么惩处就怎么惩处,官家自有定论。”
喜鹊咬着嘴唇垂下头去。
这话倒是撇的干净,可官家怎么说,还不是这家子说了算。
人都说了,为甚这遭巡检司这样卖力,崇塘街面上的青石板砖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以往可曾见过?
还不是私底下塞了大把的银钱才能成事儿的。
可这家如今不比当初,就连官家都能指使得动,她也只得忍了。
喜鹊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她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眼睛里都藏着委屈的模样,再加上字里行间都藏不住的那丝丝怨气,哪里瞒得过秦家众人。
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的秦连熊只看上一眼,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好容易等到喜鹊磨磨蹭蹭离开时,立马跟了出来同她道:“他既是干下了这样的事儿,要么就这辈子躲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但凡敢回来,国法族规就一个都别想逃。”
喜鹊大惊失色,嘴唇哆嗦却只说不出话儿来,怔怔的看了秦连熊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可我们没有族规呀!”
“谁说的!”秦连熊一瞪眼睛:“等立了族,头一桩事儿就是将他逐出宗族,永不归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