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微愣了一下,低下头,亲亲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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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丛给温长龄买的车到了,一共三辆,她没有拒绝,都收下了。她租了一个有锁的车棚,把车停放在里面,盖上防尘罩,妥善地保管。
等晏丛好了,她要开着新车,带他去她的故乡看茶园。
温长龄处理好车子回到家,谢商正在她院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之前谢商情绪不好,事后跟她说了原因,但是她不想跟谢商多说,即使她昨晚有点态度不好,她也不想解释。
关于阿拿,关于晏丛,她都不想说。
她决定先发制人:“昨天晚上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问。”她语气是很坚决的,一副有错没错都不打算改的样子,“你如果觉得我很奇怪,就觉得吧。”
是挺奇怪。
谢商还没说什么。
她又问了:“你觉得我脾气大吗?”
谢商坐在院子里的旧竹床上,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里:“有点。”
“哦。”温小姐的道理一套一套的,“男人可以婚前婚后两个样,那我也可以恋爱前后两个样吧。”
“……”
这逻辑,反驳不了。
谢商起身,走到温长龄跟前:“温小姐,我是过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摘杨梅?”
“……要。”
谢商又笑了。
他最近挺爱笑的。
林奶奶种的杨梅该采摘了,林奶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今儿个来了好多街坊,荷塘街上闲着没事的都来了,甭管平时谁家爱说谁家的坏话,但这个时候,该帮忙的还是会来帮忙。
爱国爱民也都来了,陶姐没空,要看店。
果园在山上,有点远,粮油铺的闻老板开了他的货车过来了,货车上坐着一群街坊,街坊王婶和楚姐是互说过坏话的关系,不对付,所以氛围不是很好。谢商自己开车,栽了温长龄和朱婆婆,还有未来的漫画家杨熙宁小姐。
林奶奶家的果园好多年了,里面的杨梅树都是有些年头的树,老树繁茂,枝桠亭亭。
林奶奶给每人都发了一个她自己编织的竹篮子,说慢慢摘,随便吃。
杨熙宁宅久了,一到户外就像一匹脱缰的马,异常兴奋:“奶奶,摘红的吗?”
林奶奶说:“红的先不摘,摘紫的。”
紫的都成熟了,颗颗饱满,汁水很多。梅子的清香混在山间的风里,在夏日沁人心脾。但……六月的太阳依旧是烈的。
来的年轻女孩里头,就温长龄,帽子都不戴一个,穿个短袖,两只白皙的胳膊明晃晃地露着。
谢商看了看她的脸。
她迷茫:“我脸上有东西吗?”
“涂没涂防晒?”
“没涂。”
温长龄平时很少会化妆。以前她的同事带妆上班,被患者的家属投诉,说她同事勾引病患。那位病患都四十多了,图他什么?没钱还肾虚吗?
后来科室的女孩子们都不怎么化妆了。
谢商说她:“你也不怕晒伤。”
她不在意:“我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