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按理说郑鹭也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可惜呀……她运气不错。”康一靖说着将本子合起来,随手丢进了保险柜。
郑鹭也应该出现在这里?难道……我知道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很多女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可我从没想过,这个渡天堂的历史居然这样长远……这里到底存在了多久了?
我看着周围装修精良的墙壁,建筑物到底存在多久了我也不知道,装修可以不停随着时代发展,可若是这种展出模式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也不是不可能……
“康一靖,你的母亲,是郑鹰的养女,所以你和郑敏行……”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我其实不想说的,可虽然我并不认识郑敏行这个人,康一靖这样轻视和不屑的态度还是让我觉得浑身难受。
他更不在意的笑着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我无解的看着他,他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她将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自己就那样潇洒的走了。你以为她接近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又是谁让她接近的他?”
他一连两个问题将我问晕了。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以为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因为喜欢,难道还能有别的原因?
康一靖面色平静的说:“近百年的恩怨,站在权力顶端的家族永远不会离开,而不自量力的人,就算再过一百年,还是会继承鸡蛋碰石头的天性。”
“不过,我母亲唯一的胜利,就是意外有了我,将我留在这世上成了很尴尬的存在,她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被清算的命运。”
他说到这里,嘴角上的笑容已经淡没了:“毕竟,能保护她的男人,也是会被别人制衡的。”
我仿佛触碰到了最不该触碰到的东西。
他看向我,看样子谈话的兴致并没有减弱:“小禾,你还是听我的跟我离开吧,我父亲答应你的十天之后,你是不可能离得开的,这有这段时间,你才能跟我离开,我也很想早点来看你,可那都不是带你离开的好机会,所以我忍到了现在。”
“为什么?”既然他这样喜欢和我说真相,那我就多问几个。
“不为什么,最近要进行很重要的选举,我父亲无暇顾及这里。”他说的轻描淡写。
我不相信他,我现在也不相信他的父亲了。
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我也一定要离开,只不过,是用我自己的方式。
而且,在走之前,我必须弄清楚这里的一切。
“康一靖,那面屏风,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我决定玩一把大的,既然近百年前就有人为它丢了性命,那兴许如今我还是能用它钓到更大的鱼。
我教会那个女人用委曲求全去寻找自己的敌人,那我也可以用同样迂回的方式,探究到过去的秘密。
仇恨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是权力不会,逼着别人付出生命的人需要付出代价,但是在付出代价之前,我想利用那别人无法撼动的权力。
权力是武器,人是执行者,能够操控执行者的人,才是胜利者。
康一靖并没有将保险柜上锁,只是将墙合了起来,我看出来那是做的很暗的一个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被架子一档,谁也不会没事去敲那里有没有东西。
他拉住我的手,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将我拖去了另外一间屋子,一脚踢开门将我拉到屏风边上,让我看着屏风的木漆说:“我不懂考古,但这样的木漆颜色,且不说它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再加点油漆味,随便去个古玩城一买一大堆,也就你信,还让白助理找人帮你拖来。”
我看着它,其实之前我也怀疑过,这扇屏风看起来确实精美,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想来,郑鹰将它扔在没有人看护的地方,这般精美似乎是有些可疑了。
康一靖用手指随意的摸了摸屏风的丝绸:“瞿禾,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为何要那么好心的将曾经价值连城的屏风送给你,就为了告诉你,他愧疚,他守护的就是这个,一定要交给郑氏后人?可笑么?只是因为觉得你长的好看,而你又恰恰是郑鹭的后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