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记起了那时候被关起来,没日没夜的生活,白雨薇的棒球棍,还有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东昭凌时候的心情。
东昭凌坐在角落,路易斯趴在他怀里睡着了,我靠着他,听他轻声为路易斯哼着歌。
我在他手心里写,是什么歌?
旋律很轻,东昭凌哼唱的时候能让人情绪平静。
“500miles。”他将我揽在怀里,轻声对我说:“小禾,对不起,连累了你,到最后还是连累了你。”
我摇摇头,眼泪又决堤了。
“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我的导师说我是个特别固执的人,这样的性格做医生有好有坏,对于病患有时候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这样的决定可能会导致他活下来,也可能会导致他立刻死亡。”他声音很轻,靠在我耳边幽幽的说:“但是不管怎样,只要做了,就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带你离开的决定,在看到你和路易斯的一刻我就做出了,那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需要作出的决定,而是一种本能,对妻子和幼子保护的本能。”
“小禾,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离开,带着路易斯好好的活下去,记住我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我不停的摇着头,他轻声笑了起来:“你就是这样的矛盾,但是矛盾的可爱。”
“关于安娜,我想都告诉你。”他说着换了一个姿势,让路易斯躺的更平一些,温和的望着我说:“我和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一开始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确实喜欢过她。后来,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她并非能在我身边安逸生活的女人,她有她的野心,崇尚不被限制的自由生活。”
“白玄烨说的我曾放过她这件事是有的,我父母的失踪和她有关,她当时对我忏悔,希望我能饶了她,我就让她走了。”
“没想到的是,我从未怀疑过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他说到这里轻声笑了:“我母亲没有白玄烨说的那么不堪,我确实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为了自己名声更好听一些,毁了我母亲的名声。”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摇摇头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我现在所有的希望,就是你和路易斯还有安德鲁,能健康平安的好好活着,可能不会大富大贵,至少幸福安康。”
我在他手里写,那你呢?他这样的话,说的我听起来好心疼,就好像在对我交代什么一样。
他依旧笑,将我搂在怀里说:“我自然会守护着你们。”
我拉着他的手,很用力的写给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转让股权,所有的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就不信白玄烨会伤害我们性命。
事实上是,白玄烨比她说的要有耐心,她每天让人送来食物和水,分量其实只够我和路易斯吃,东昭凌吃很少的东西,任是我如何逼迫他,他都不肯吃。
大概过去了三天,门在不是送食物的时间开了,我万万没想到又有一个人被送了过来。
杜绵。
而送她来的人,是白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