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颗随时能砸碎的鸡蛋,无需顾忌。
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颗已经不想再为他跳动的心又有复活的趋向,甚至说如果现在他突然对我柔和下来,将我抱在怀里,安慰我几句,我会不会投降都说不定。
我能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我的眼睛了。
我用自己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冷的眼神看着他,就算心里难受的快要疯掉,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难过。
我已经不想让他知道我到底有多在乎他,注定成为陌生人的人,不要给彼此伤害,也不要留下任何念想了。
他和我的对视,第一次败下阵来,他移开了视线,看向我刚才砸过酒瓶的左手,插在衣兜里他看不到,但他知道我这只手伤过。
“给我看看。”他终于开了口,向我伸出了右手,就在我左手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望向他的掌心,里面布满了凌乱的掌纹,不是说富贵人家的人,都应该掌纹干净,一生顺安的么?
只是这些,又与我何干?
我缓缓后退了一步,身子向右微一偏,什么也没说,从他身边走过了。
他的手还悬在那里,但却没有挽留我。
我喜欢的森木气息好像想要抓牢我,但是风又吹过,将它也从我的鼻尖吹离了。
绕过他深蓝色已经引起围观的跑车,我就这样一路径直走向了下一个路口,我从来没有如此让他一个人尴尬过,从来都军犬一样的听着他所有的命令,天知道我这样一步步离开他是有多么的不舍和痛苦。
但是我自己清楚,不能回头,回头就是万劫不复。
杜绵和另外几位哥们追上我以后,嘻嘻哈哈的说着我听不懂的开心事,这让我倍感轻松,聆听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生活是开心的,不用计较也不用担忧,这很好。
其中一位哥们说:“走吧,这么冷的天,当然要吃火锅。”
“我和老四去接瞿采,你们先去火锅店。”杜绵说着拿走了我收拾出来的东西,拍拍我的肩膀,和老四坐出租车走了,我跟着三位今天之前还素不相识的哥们一起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妹子你可真狠,酒瓶子能砸死人你知道不,换个硬点的今天就不是酒瓶子碎,是脑袋壳子碎了。”坐在后排的一哥们儿特激动的拍拍我,我知道杜绵在他们不敢乱说话,杜绵走了话匣子都夹不住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不同,他们问问题都很直,不拐弯抹角,有时候其实是比女人还八卦的。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今天那个大帅哥是谁啊?对你伸手你咋理都不带理的?不过你范儿够足,那派头,比那帅哥都大!你都不知道你越过他走过去之后,他那表情难看的,跟吃了死老鼠一样。”
他旁边的补了一句:“瞎说什么,分明就是吃了老鼠药一样。”
另一个又补了一句:“嗯,吃了吃老鼠药死的死老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