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入身耳先冷,棋罗江南还似春。
大梁疆域广袤,北起塞外镇雄关,南至江南诸泛海岛屿,西起天山、昆仑,东达京都出海口,横跨了何止上万里,时令节气的变化,在大梁的相距很远的地方,迥然不同。
塞北天寒地冻,千里飞雪的季节,靠近京都的江南之地,依然柳茵草绿,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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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州。
一大早,街面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今日是谭家举办药典盛会的日子,无论是不是有资格参加,人人都想去凑个热闹。
人多,就意味着有生意,有生意,就有钱。
我和若妃,走在街上,向着谭家走去。
根本不用打听谭家在哪儿,随着人群走就行了。
昨夜若妃来我房间,无关痛痒地闲聊几句后,好不容易放下面子,想要为那次言语之间的龃龉解释一下,也算是道歉。
谁知被我一打岔揶揄,面子也绷不住了,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摔门而去,不欢而散。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还在寻思经这一闹,她明天还见了面会不会尴尬,反正今天早上起来,一切如常,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有意淡化,我也不主动提及。
走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沉默太压抑,若妃靠近了一点。
“谭家举办的这次药典盛会……会有你说的那个血菩提么?”
我嗯了一声,“应该是有的。”,顿了顿,又道:“也不太确定。”
她又问,“按你所说,这血菩提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就算谭家真的有,他会主动拿出来出售么?”
我想了想道,“出不出售不知道,他应该会拿出来宣扬一番。”
“为什么?”若妃疑惑。
“谭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家族,不是那些江湖修武门派,他留着血菩提没有用。还不如趁着这次药典盛会,拿出来,待价而沽,卖个好价钱才是正解。”
“而且,这次药典盛会声势浩大,参与门派势力众多,正好可以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能让利益最大化。”
“原来如此……”若妃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关联……”
她随即又皱起眉头,有些忧虑,“既然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能竞争过那些财大气粗的药材商吗?还有那些身家底蕴深厚的江湖门派?”
“应该是竞争不过的……”我摇头。
“啊?”若妃微微惊讶,“那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后,马上道:“从京都出来的时候,绡绡在马车里放了不少金银珠宝……”
“没用的,杯水车薪而已,”我直接否决,“不管是药材商还是江湖门派世家,我们的这点财物,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而且,我猜测,血菩提的珍贵程度,已经不能用黄白之物来衡量了,很可能会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出手,看参会的各方,谁能拿出谭家中意或者需要的东西……”
若妃听我这么说,脸上忧色更甚。
“以物易物……我们有什么好东西拿来交换么?”
我望了一眼人群方向,随口道:“我是没有。”
“最值钱的就数绡绡给咱们的那辆马车了,哦,对了,还有马车里的那几箱金银。”
“那麻烦了……”,若妃轻轻叹气,“咱们根本竞争不过的……”
我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黑布包裹着的幽冥剑,道:“所以,我带上了这个。”
若妃当然知道黑布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她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她疑惑地看了看黑布,又看向我,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拿这柄剑,去换血菩提?”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