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睛,收回目光,说,“好。”
说完后,我拿起桌上的铜杆,认真地把灯盏上的烛焰挑亮。
若妃坐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捏着一边衣袖的轻纱,来回往复地缓缓摩挲着,视线始终定在桌面的茶盘上,又似乎眼神没聚焦,什么也没看,只是单纯地保持着一个姿势。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时轻微的哔啵声。
等了许久,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放下铜杆,“你……”
“我……”,若妃也同时开口。
两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再是一愣,我“呵”地一声笑了出来。
若妃也忍俊不禁,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有些僵硬的气氛顿时松软下来。
整理好情绪后,若妃低下头,咬着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歉疚。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着我,语气真诚,轻声道:“今天……从道观回来的路上,我……”
“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
她说完,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刚才鼓起的勇气,被这两句话消耗地差不多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做声。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若妃眼中闪过一丝自责,“我听见你说他……说他……”
“说他可能也参与了用那恐怖甲虫来残害孩童的事,突然我就……我就……”
她偏过头,轻叹一声,“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我在听。
若妃复又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少见地真诚,她缓缓说道:“我知道自已毛病很多,冒失,任性,容易冲动,说话有时候还……”
“还有些口不择言……”
“哈,原来你自已知道啊!”我忍不住笑道。
若妃被我打断,顿时一滞,下一刻羞怒道:“魔螭!你……”
“啊,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
我连忙摆手,忍住笑意,“我保证不打断你了……”
若妃却气得柳眉倒竖,狠狠瞪了我一眼,赌气似的,霍地扭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偷眼一瞧,好嘛,眼眶都泛红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禁暗骂自已多嘴。
转瞬又腹诽起若妃来,多大点事儿,至于嘛?我说什么了,就这么大气性……
早晚自已把自已气死!
“啊,这……”,我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尴尬,“我不该打断你,对不起……”
若妃却没听见似的,冷着脸,不为所动。
气鼓鼓,恶狠狠地盯着一边的椅子,一副要把椅子碎尸万段的神情。
我暗中咧嘴,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的。
倒了碗茶水,推过去,笑道:“喝点水,慢慢说,不急。你看你,累的气喘吁吁的!”
若妃忽然转头,瞪着我,冷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自已喝吧!”
“我不渴……”
“不渴也要喝!”
“为什么?”
“不能让你的嘴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