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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疯了吗?!”
其实更想说的是“你在开玩笑?!”但很清楚自己这师弟的秉性,张元空知道他绝对不是会拿这种事开开玩笑……可就算如此,他仍然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亦思巴奚军作乱……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想族灭吗!?”
从力量对比来看,亦思巴奚军的确是如今武荣周边最强的力量没错,特别是在把客军凤祥射士打垮后,方圆二三百里之内,再无强军可与对抗。
问题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整个大夏啊!
万里江山,武荣不过一隅,数千军士练得再是精壮,又怎能强得过帝京之怒,怎能强得过源源不断的天下兵马?
“你别急,坐下来。”
坐在石头上,指着自己对面的石头,张元空道:“说给我听听。说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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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张元空的猜想,张元和与张元津并没能第一时间知道他被马悼空击伤的消息。
“三天前,我们听到前方的消息传回来,说那个马道空是太平道的人,杀了几名军官,投贼去了。又听说当时两军内哄,凤祥射士被亦思巴奚军纵兵大杀,死伤逾百,连薛染卫也受了伤。”
这种事情发生,当然不可能装什么都没看见,韩沙拍案而起,浦寿庚披衣而出,都第一时间赶往军中,要确保控制住事情不会进一步激化。
“他们到的很及时。”
消息传来的时候,王德已经带着部队在路上了,听到这消息后,他当机立断,后队转前队,顿时就逼住了比他出发稍晚,在他侧面行军的赛甫丁军,当韩沙与浦寿庚先后赶到时,两军已是列圆了阵,剑拔弩张,一个不好,便是大打出手的结果。
“当时,两人都是急红了眼,也不管两边的架枪列矢,打着马,就硬冲到了阵场中间。”
浦寿庚身手过人,直接就跃到了马头上,戟指大骂,从赛甫丁的老娘一直问候到阿迷里丁的媳妇,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却也当真硬生生骂散了这支军队的杀气,垂旗放枪,低头解甲。
而另一边,韩沙没浦寿庚这般本事,也不可能如他这般失了风度,只一个人勒着马,阴沉着脸,挡着凤祥射士旗门前面。
“王将军,若信得过我,便收了兵,我们坐下来理会。若信不过时,不妨先用我这颗脑袋祭了旗,再对阵不迟。”
不怒自威的韩沙,就这样强行压制住了全军的怒意,王德发出号令,让部下解除戒备,把指挥权移交给副将,自己则按照韩沙的要求,带着两名幕僚与一队亲兵来到阵前,与亦思巴奚军的首领们会晤。
“当时,虽然谈判的很不愉快,但好歹还是谈下来了,两边都派出了使者,由韩沙的人陪同,带着主帅用过印的凭证,赶往前线。”
余下的事情,也无非是查清事故,拿办人员,再一个就是要重新收紧防线,不要走了太平道的人,到那时,双方都以为这事情已经结束,而张元和也是到那时才知道,张元空在前线的混乱中受了重伤,不知所终。
焦急万分的两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分头行事,张元和留在城中,打听各方消息,张元津连夜出城,前往清溪洞。
“结果……我还没出发呢。”
当天晚上,两兄弟坐下,仔细计议,商量下步如何置措,张元和又不放心张元津性格,如何请求汪家相助,如何与不同级别的军官交流,等等等等,细细交待了许多,看看夜色已深。
“然后……就起火了。”
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走水,还有很多人从家里跑出来,提着水桶,扛着梯子,想要去救火,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火头不止一处,并且主要来自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