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葛广低喝一声,看着两名油头粉面的家伙,皱着眉头道:“哪来的肖小,胆敢唐突我家女郎?”
马车里香气萦萦,顺着夜风飘过来,宋寿安吸了吸鼻子,心里突然有些痒痒,借着酒意上前调戏。
“哪家女郎,入夜不落屋,该不会是出来私会情郎的吧?”
隔着一道帘子,冯蕴慢条斯理的抚着手炉。
“幸好声音不像。”
宋寿安没有裴獗个子高壮,声音也柔细一些,听上去软弱无力,远不如裴獗低沉磁性有魅力。
“小女郎声音倒是不错……”宋寿安并没有听清冯蕴的话,但那女子莺声,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不嗲却天然带媚,十分勾人。要是将人压在身下,听她这一把好嗓子吟叫,该是何等舒爽?
宋寿安起了心,便有一股野火在胸膛燃烧起来。
黑灯瞎火的地方,把人弄来睡了,管它是哪家的,何人知晓?
小头开始思考,项上的大头就不顶用了。
“下来。”
宋寿安借着酒气上前,猛地拍打车身。
“出来让爷查验查验,看你是不是个淫丨妇?”
冯蕴笑了。
慢吞吞撩开帘子,近距离的打量这张脸。
光线很暗,她观察却很认真。
从眉到眼,试图从宋寿安脸上寻找裴獗的痕迹。
可惜……
不堪细看。
这一刻,她甚至能明白李桑若为什么有了这么个男人,还是舍不得对裴獗放手。
“你要如何查验?”她轻声问。
宋寿安看呆了。
马车前有一盏风灯,光线氤氲。
灯下看美人,他怀疑自己碰到了天上仙子下凡,屏紧呼吸直愣愣看着冯蕴,好半晌才从喉头挤出一句。
“你是何家女郎?”
声音都软了下来,没了方才的冒昧,仔细听还有些小意温柔。
冯蕴勾唇,浅浅一笑。
“裴獗家的。公子意欲何为?”
一听裴獗的名字,宋寿安酒都醒了大半,当即变脸,往后退了两步。
他是淫虫上脑,可还没有大胆到敢在信州动裴獗的女人……
“公子不信吗?”冯蕴微微笑着,声音轻淡,听不出情绪,“要不要我出声,把北雍军的人唤过来,向公子证实一下?”
“误会。”宋寿安激灵灵的,连忙拱手。
“原来是将军夫人,唐突了。”
在信州如此大胆又如此貌美的女子,除了裴獗身边那个冯十二娘,还能有谁?
宋寿安不敢再造次,心下有些庆幸方才没有直接道明身份,尚有转寰的余地。
“我方才认错人了,以为是我那小情儿,这才出言不逊,开了个玩笑,望夫人见谅。”
冯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示意葛广收刀,放下帘子,“走吧。”
马车徐徐前行,宋寿安留在原地,一身冷汗让小风一吹,哆嗦一下。
怪不得裴獗不要李桑若,拼着跟她作对,也要娶这小娘子……
倾城巧笑如花面,实在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