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啊?”
裴獗没有说话,将她放坐在桌案上,如此一来,冯蕴终于可以与他的目光平视了。
“我不是去齐军营里绑的萧榕,是路上正好遇见了……”
冯蕴让他的眼神看得心颤,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
不料这人根本就不等她说完,长臂一张就将她牢牢地扎在怀里,那力道大得,要是她再柔弱一点,能直接被他薅死……
天啦!冯蕴无奈地深呼吸一下。
“别这样,外面有人。”
别说外人有人,里面有人他又何时怕过?
冯蕴觉得自己白说了。
裴獗根本不吭声,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勒断气似的,强劲的心跳,狂野而猛烈,一道道扑通扑通的声音,像在脑子里炸开的焰火……
这是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灵魂都在颤抖。
冯蕴呼吸不匀,“将军不是最怕动摇军心吗?大敌当前,战事为要……”
裴獗嗯声,沉闷而冰冷,听不出什么感情。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了她眼里的光芒,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强势和掠夺,满是野性。
他个子真的太高了,要不是有呼吸,心跳也快,冯蕴会觉得自己被一根粗鲁的大木头绑架了。
就会吊着她,折磨她。
冯蕴推不动人,卷起膝盖,作势就要踢他……
大木头总算有了反应,一把抓住她的脚,没有停顿地挽到自己的胳膊上,低头来问:
“姬为何来?”
早知道踢他就会说话,冯蕴上辈子就踢死他了,哪能等到现在?
她压下心底的翻江倒海,尽量平静。
“我方才说了,得闻并州被困……”
裴獗又道:“我是问,你为何要来?”
冯蕴道:“并州被困,韩楚胡三将临阵倒戈,将军处境危险……”
裴獗:“那姬为何要来?”
第三次问,他用了更重的语气,冷峻而严肃,声音在胸膛震动,冯蕴头皮发麻。
她迟疑一下,“将军遇险,妾不能来吗?”
裴獗双臂突然收紧,低头掠夺般衔住她的唇,孟浪而霸道,放肆纠缠。
冯蕴心头一荡,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子拉碴的男人,刚想说话,他便趁机缠入嘴里,那碾磨的力度如同被困的野兽冲出牢笼,疯狂地抢夺她稀薄的空气……
冯蕴脑中空白,双手从桌案上抬起,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依附过去,两条腿蔓藤似的缠在他的腰上……
这一切是习惯使然,似身体本就有的记忆。
裴獗喘息粗重,有些急不可耐,掐住她窄细的腰身好似要将人揉入怀里,坚硬的铠甲摩擦时带来的不适,让冯蕴蹙眉嘤咛一声,狠狠捻他的手背。
猝不及防的疼痛,激得裴獗闷哼一声,带着情欲的沙哑,但很快便松开了她,调整着呼吸。
“姬不该来。”
“为何?”冯蕴问。
“呜……”
号角声从城门传来。
两个人都听见了。
对视一眼,裴獗略略弓腰,盯着她的眼睛,又像举沙袋似的将她举起来,放到内室的榻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