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想到,自己会在短时间来宁川市两趟。
安德鲁:“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挺失落的?”
“医生,”司靳棠看着他,眼神有些哀切,“你帮多少人治好过精神病?”
“很多,没数过。”
“这么说,你成功地帮很多人将他们内心的幻象驱赶走过。那么……你有办法让它回来吗?”
“让幻觉回来?”安德鲁笑了一下,“司先生,这种诉求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见。”
他学的是怎么让它们消失,回来什么的,请恕他学艺不精,闻所未闻。
“没有让人发疯的药吗?”
“有是有的,”安德鲁蹙眉道,“但那违背了我的医德。况且,它或许只能让你发疯,并不是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
“是吧……”
司靳棠的语调一直淡淡地,他侧头看着窗外。
他的卧室看出去,也能看到一颗凤凰木,在这寒冷的冬日,叶子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只剩枝丫在冷风中飘荡。
他吃了一周的药物,除了脑子放空了不少之外,并没有看到想想。
安德鲁说得对,这只是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想走了,他再也看不见了。就像那时想想死去,再也不会活过来一样。
又过去五分钟,他们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儿。
安德鲁有点坐立不安,像是疑惑,又像是别的什么。
司靳棠淡定地扫了他一眼,说:“别试了,你催眠不了我。”
安德鲁一怔。
这还是他头一次催眠失败,甚至还被人看出来了的。
他忽然明白了。
他眼前的这个人,自身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这类人,如果他自身一直开着防御机制,是很难将他们催眠的。
这样的人……却输给了自己的幻觉?
听起来竟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是精神分裂症,”安德鲁合起本子,抬起头来,“司先生,你没病。”
司靳棠竟勾了一下唇角,笑了。
这个权威专家,有点意思。
“连我都催眠不了,你的精神力一定很强大。这样的你,怎么会得精神分裂症?就算之前有,现在也不是了,”安德鲁说着,“看来,我今天的任务已经提前结束了呢,你不再需要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