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这样的回答可就耐人寻味了。
陆锦惜虽闭着眼,可轻而易举就能想象出顾觉非说出这话时候那没有波动的神态,完美得像是一尊玉雕,不带半点凡俗气。
甚至,没点人味儿。
她莫名完了弯唇,只“嗯”了一声,便轻轻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腿上,竟是一副要这么睡过去的架势。
顾觉非看得一笑。
他其实觉得有些意外:“你不继续往下问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吗?”陆锦惜奇怪地反问,声音里已有些困意涌了上来,笑意也模模糊糊,“还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和古怪,但你没告诉我?”
“倒没有。”
顾觉非忽然觉出了几分挫败。
陆锦惜便“哦”一声,道:“那不就好了吗?”
那不就好了吗……
顾觉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她这样没心没肺地睡在自己眼前,竟忍不住想要掐她一把,有些生气。
“届时除夕宫宴,你……”
话到这里,忽然就止住了。
既是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也是因为在这一刻,先前还搭着眼帘的陆锦惜已经悄然睁开了眼,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于是静默地对视。
最终是陆锦惜一下笑了出来,忍不住的那种:“我说,顾大公子,顾大学士,你该不会真跟卫仪有点什么吧?这吞吞吐吐半天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个没心的!”
他不敢小看除夕宫宴的事情,可她倒好,笑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既不着恼,也不吃醋。
好吧,顾觉非不会承认自己更多的不爽来自于她的不吃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要知道,我当年与卫仪乃是熟识,她是卫太傅掌上明珠,聪明才智不弱于男儿。”
话里虽是夸奖,可神情里却无半分玩笑之意。
“入宫之后,也是步步为营。当年方少行因轻薄宫女致其投井的事还记得吧?方少行因此被贬,耽搁了好一阵。且这件事至今还是文臣们攻讦他的把柄,让他受尽了诟病。”
这件事陆锦惜当然记得。
同样,她也还记得自己当初了解到的关于这件事的一些细枝末节。
于是难得自他腿上直起了身子,就半跪坐在他面前,微微皱了眉头:“你不会想告诉我,方少行是冤枉的,且背后是卫仪在算计吧?她与方少行无冤无仇……”
顾觉非凝视她眉眼,笑得意味深长:“她可是萧彻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