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懒得与他多说,抱着云琼回了自己的军帐。又是醒酒汤,又是给她用冷水擦脸,好歹是醒了。
蒙恬见她醒了,训斥道:“以后再也不准喝酒。”
云琼从未见蒙恬发这么大的火,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以后不准喝酒。”
蒙恬见她乖巧起来,知道她害怕了,想要去握她的手,安抚一下,却发现她的手组攥得死死的。
“生气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那王贲欺负。你若是没喝醉,他哪里近的了你的身。”
云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喝酒就会一直不停地喝,若身旁没人拦着,定是会喝到醉的不省人事,从前在空桑偷了大师兄的酒躲到后山喝,愣是醉倒在后山的花圃旁,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我睁眼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里,本想去问问大师兄是不是他搬着我回房里,顺道也想求他不要告诉师傅,却没想正撞着师傅在训斥大师兄,师傅极其生气的把大师兄狠狠骂了一顿,罚他面壁思过一年,还说以后若再敢带酒进空桑,就要赶他回东海。
“云琼怎么会生气,蒙恬哥哥也是关心自己才会这般。”
“那你为何紧紧攥着拳头。”
云琼不知如何作答,目光闪躲,愣了一会儿后脱口而出道:“我想攥着就攥着了。不让喝酒还不让攥拳头。”
蒙恬哪里会看不出来不对劲,云琼一向不会跟他说这种耍小性子的话,加上那只攥着拳头的手都快没了血色。蒙恬二话不说拽住她的左手,一点一点掰开手指,云琼挣扎,却无用,她毕竟没有蒙恬的力气来的大。
看到那又长又深的伤口,蒙恬大怒。
“这怎么回事?”
“不小心伤到的,练武之人受点伤太正常了。”
蒙恬取出一瓶金创药,轻柔地倒在云琼的伤口,用责备的口吻问道:“不小心?这伤口明显是刻意为之的。是你自己用今日你施法的时候要的匕首所划的?那一大鼎的驱蛊水里用了你多少的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一点血救了这么多人,我太划算了。”
“你救人是没错,可你为何不告诉我,难道只有你的血才可以,你的血竟有这等功用。”
云琼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女娲族人,血的用途对这凡人来说好比仙丹灵药。只好随意编个谎搪塞过去,“也不是非我不可,只是因为我一出生身体里就种了些良蛊,血液里有驱除毒蛊的清气。换做别人从小种了良蛊他的血也可以的。若是遇到那样的人,我肯定取他的血,可你们军营中没有这样的人,我只好大方点献上自己的血了。”
蒙恬取来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地给云琼仔细包扎了一番,缓了缓语气道:“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也好早些给你包扎伤口。以后若是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
“我自小伤口就愈合的快,也从来不会留什么疤痕。这种伤不过三五日就会好了。就算再严重一些都无妨,我可是精通医术的。采些草药敷一敷也就好了。”
“真不像个女孩子家。就算是男子也没几个你这样不怕伤痛的。好好休息,我让伙房给你熬些人参汤来。幸好我这还有一些陛下赏赐的人参。”
云琼本想拦着叫他留着那些人参自己用,那些人参给她吃了也是浪费,她哪里需要那些东西。不过想着若再推辞,只怕蒙恬哥哥真的会不开心,又一想,这人参在神农医书上见过还未曾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想着想着她也就没说什么了。
那碗人参汤可把云琼害苦了,难喝至极不说,还被蒙恬盯着,要她全部喝完,她还要挤出笑颜让蒙恬放心。
蒙恬见云琼喝完,吩咐士兵:“那几根人参这几日都拿来熬了给巫医。”
云琼这下可真吓坏了,死也不依,求着蒙恬说道:“不用了,那些人参还是留着你自己用。我这手真的没几天就会好的。明日若再端什么人参汤来,我就倒了,摔了,然后一个人回府。”
“怎么净说些胡话。明日不熬人参汤就是了。我去看一下士兵的情况,你好好休息。”
“哦。”
胡人军队里种黑心蛊的是懂些道法的荆蛮人,名唤张聂。打探的士兵告诉他秦君所有中蛊的士兵一日之间全都好了,这着实让他震惊,他不敢相信,若是几个人的蛊被驱除倒也没什么,这数以万计的黑心蛊就算是大罗神仙只怕一时间也没什么招数。除非,有女娲族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