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留略微歪着头,想了想说:“空白。”
May笑了,她一笑眼角的皱纹便浮现了,但是不显得苍老,反而更多了分岁月里积淀出的成熟与智慧。
May说:“你跟我最初想的一样。”
祝留问:“为什么要改?”
May说:“设计名牌的时候,他们说这个名字跟四号厅的一副摄影作品有些重复,就没用。”
祝留说:“这个是Blank那个是?”
May挑了挑眉,说:“Empty。”
祝留问:“中文的空洞吗?”
May说:“对。你看翻译成中文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但在英文中是很相近的,甚至是可以替换的。”
祝留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垂下眼说:“也是。”
祝留抬起眼,又说:“可以带我看看那副作品吗?Empty。”
May笑着说:“当然。”
哪怕May提醒过她会有很多人,祝留看到如此拥挤的场面还是觉得惊讶。
同样是展厅,三号厅和四号厅完全不一样。一个寥寥无几,一个人满为患。
就这样,May牵着祝留,从人群中一点点挪动到了《空洞》(Empty)之前。
当祝留从人群中踮起脚,看向这幅画的时候,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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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是中国的街头,从行人的衣着来看是盛夏,画面的主体部分是一个穿着厚重的人偶服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人偶服的头套,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
镜头是从他的斜后方切过去的,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和眼角眉梢的疲乏。
哪怕是这样的角度,这样的穿着,祝留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因为这个男人她太熟悉了。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把自己送到展馆门口,还在叮嘱自己不要乱搭顺风车,记得吃午饭。
祝留努力地仰起头,看着这张照片,看着他湿润的头发和后颈,四年前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祝留的身体轻轻地打了个晃,May担忧地扶住她,皱眉问:“没事吧?”
祝留摇了摇头说:“没事。”
祝留的目光仿佛黏在了照片上,她问:“为什么这幅作品叫空洞呢?”
May伸出手指了指说:“你看得到这个男人的眼神吗?”
祝留的眼神晦涩中带着沧桑,她知道自己该说不能,但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已经想像到了他的眼神。
May没听到祝留的回答,继续说:“你能看到他在看什么吗?”
祝留有些迟缓地说:“他,他在看什么吗?”祝留在看到这张照片的一刹就被主体部分的项逢牢牢吸引住了,她看到他的每一个细节,包括脖颈上和人偶服摩擦出的红痕与汗珠。
可是她没有注意照片的其他了,听到May的话后,祝留向照片中项逢面朝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