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灰白的脸色,Redback得意地笑着下了车。捉弄人是她的爱好,不知道恶作剧在不在下地狱的罪行中,如果是的话,那她一定会跌进最深的那层。
“她的话别太往心里去,其实美国弗吉尼亚军事职业资源公司不错。自己国家的佣兵队伍,负责人都是前军方高级将领,背后有政府支持。替政府军干点儿送货的保安工作,生还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我想替Redback的唐突圆一下场,发现没有起到作用,两人的脸色更苍白了,只好赶紧跟在Redback的身后下了车。
“你干吗要打圆场?我说的都是实话。”Redback瞪着蓝眼睛,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看那两个‘菜鸟’的样子,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那也是他们的选择!再说我说的也是实话,与其让他们死在EO那些冷战时期便已经‘大杀四方’的廓尔喀人手里,还不如让他们加入自己国家的佣兵,说不定能碰到个老乡照顾一下。”
“那群死英国佬!”Redback口中的死英国佬便是我说的英国人自20世纪就一直雇用着的一支廓尔喀人的部队。在英王室的命令下,这支部队曾转战杀戮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很多战场,当然也曾参加过镇压北爱独立运动。到了20世纪90年代,当英国人决定从他们的现代战略中取消这支部队时,这支世界上最著名的雇佣兵中的8000多人便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同时和他们一起下岗的还有随着冷战的结束被兔死狗烹的世界各国数以百万计的多余军力。由于这些军人中的大多数不愿退出喜爱的军队成为退役军人,便加入了雇佣兵的行列,成为支撑多年来各战区持续战乱的中坚力量。
“没有时间诅咒别人了,看那边!”我指着人群拥挤的火车站出口,无数的警察忙忙碌碌地正在对进出火车站的旅客进行检查。
“见鬼!怎么回事?”Redback踮着脚张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于是骂道。
“有人死了!”我吸了口气,淡淡的血腥气从入口处飘了过来,Redback本应也能闻出来的,估计她喝了酒,所以嗅觉被混淆了吧。
“你鼻子越来越灵了,和狼人那家伙似的,越来越不像人类了!”Redback如同在看动物一样,还伸手按了按我的鼻子。
“靠!别按了,本来就不挺,再按就全塌了!”本来我长得就不帅,这几年被战火摧残得颇有点儿见不得人了。
我掏出了刺客在医院给我们的那两个内务部的身份卡挂在胸前,扒开人群径直走到了正在临检的警察面前,向他们出示了假的身份证明,告诉他们,我们是出任务的内务部探员,正在押送重要物证,希望他们放行。
一个负责的巡警例行公事地查看了一下我们的身份卡与真人是否符合后,便派另一名人员按照我们给的查询电话核对身份去了。趁着他核实的空隙,我和Redback扫视了一下地上不远处躺着的一具尸体。
那是一个白种男子,30多岁,棕发,大鼻子,西装革履,枪杀,头、胸两处中弹。犯罪现场鉴证人员仍未到场,几名警察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衣服没有烧焦的黑晕,伤口平整,没有烧伤痕迹,伤口流出的血水有稀释现象。看样子这个家伙是在兴冲冲走出火车站准备回家时,被人射杀在火车站的大门口的,从手法上看是职业枪手干的。
“这个家伙在我们的名单上吗?”我看着这张少了半个鼻子、被血喷成血葫芦无法辨认的脸,问身边的Redback。
“应该不在!但我不能肯定,这脸怎么让我认?不过,那个大鼻子看上去不像美国人,有点儿像欧洲人。”Redback探头看了一眼,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使用手机给天才发了条短信,询问有没有人在火车站狙杀目标,得到的回复是没有。Honey倒是给我补了个信息,刺客要的奥斯屈莱特G液体炸药已经配好了,在植物园附近等我们去取。
“朋友,你要找的枪手不在这里,看到他头上的枪口了吗?从创口看应该是7。62毫米口径,是步枪!7。62毫米的步枪弹在100米内击中人脸,中枪人后脑会飞出一个你想象不出的距离,而且从流出伤口的血水颜色不纯来看,杀手使用的是干冰子弹,子弹射入人体时会因为摩擦部分化为水,其他部分也会被死者的体温融化,不会留下弹头的痕迹。子弹是从鼻梁上方打入,从切入角度可以看出那一枪是从45°角打进来的,所以对方是从对面那栋大楼13层打过来的。伙计,要找的可是职业杀手,按时间算你们应该找不到他了,但如果运气不好碰到了,最好自求多福!上帝保佑你们!”在获得通行许可后,我便“好心”地提醒巡警队长。纽约聚集了很多为了钱前来袭击我们的杀手,不管这个是不是,出于私心我不愿放过任何威胁或可能有的威胁。
“谢谢,朋友!伙计们,你们听到了!留下一组人保护现场,其他人跟我走!”巡警队长很配合地下令。估计是我的高级国家公仆的身份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不客气!”我边客气边面带微笑地领着Redback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不是假笑,借刀杀人就是爽!
“我们被跟踪了!”正在我高兴的时候,Redback在边上用汉语说道。
我吃了一惊,凝神在后视镜中看了一会儿,发现一辆蓝色的老式美洲豹房车远远吊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跟着我们,不知道是哪方神圣。
“怎么办?”Redback把手放进了我提着的袋子中,想要抽出里面的TMP,但被我阻止了。因为我发现,开车的司机会不时从后视镜中慌张地看我们俩一眼。这家伙有鬼!
“前面世贸大厦停!”车子停下后,我扔给司机100美元,便同Redback走进了世贸中心大厦。
“四个人!一个灰夹克,两个穿白色多功能背心,一个戴棒球帽。”我从手腕上宽大的白金手镯上看到了从美洲豹上下来的人的样子。
“看到了!”Redback手里握着自己的太阳镜。
我们两个没有说话,快速地冲进一部无人的电梯,并迅速合上了门,利用包里的喷雾剂喷花了摄像头后扯下了头上的面具,并扯掉身上的外层衣服露出里面的运动衣,取出包里的易容箱,以最快的速度改头换面。等到电梯在43层的咖啡厅停下时,走出来的我们已经变成了两名肤色发黑的金发混血儿。
我们两个提着箱子直接顺着紧急通道标志来到了无人的消防通道,将箱内各种武器弹装备好后,打开了易容箱最边上的两个小瓶,并锁死了金属箱。那里的军用燃烧剂和纯氧气,保证提供足以毁掉箱内所有东西的热量,并保证不会冒出烟雾触动烟雾报警装置。
“刺客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呀!”我叹息道。这些特制的易容品甚至比象牙还贵,光是那个巴掌大的指纹掩盖器便值50万美元,这一箱东西……我是不敢算,反正是要破财了。
“那烧着才解恨!”Redback看着银白色的金属箱表面迅速变成赤红,散发着高温,颇有些快意地说。
“没时间想这些了!”我本想给天才打电话,但想到无缘无故地暴露身份又不禁收起了手机。美国国家安全局雇用的专门监视电子通信和收集国外情报的数学硕士、博士只有万名,20倍于中央情报局,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我们的信息也是加密的,但天才不是神,肯定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
“除掉他们吗?”Redback和我处理好累人的行李,回到咖啡厅。
“看我的!”我掂了掂手里的迷你香水瓶,“让你看看什么叫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