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季芊深吸几口气,沉声说:“没有谁认为你是……”
话没说完,被季让不耐烦的冷声打断:“行了,别再用这些事来烦老子。”
他挂了电话。
嘴里的草莓味已经淡了很多,本来压下去的暴戾情绪又浮上来。像带刺的钩子,从下而上,撕烂他的五脏六腑。
他扶着栏杆缓缓蹲下去,天台的风将他宽松的校服吹得呼呼作响,他声音低低的,像在跟自己说:“我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楼下教室传来混杂的朗读声。
良久,他站起来。
掩去眼底的痛苦和戾气,又只剩下漠然的冷淡。
教学楼空荡荡的,已经上课了二十分钟,他没喊报告,直接从教室后门进。老师站在讲台上大怒,“季让!不想上课就不要进来!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他置若罔闻,一言不发走回自己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那本高一的数学书。
把一直捏在手中的照片边角捋平了,夹进了书页里。
那一页,画着扎马尾的女孩和小草莓。
然后拎着书包从后门离开教室。
老师在讲台上气得摔粉笔。
之后这一周,季让没有再来过学校。
他逃课是家常便饭,老师管不了,早就习以为常,除了记过通报外,还会给开学时他留的家长号码打个电话。
但永远没人接。
从教生涯总是会遇到这样自暴自弃的学生,想拉一把都无从下手。九班班主任刘尧看了一眼教室后排那几个闹腾的差生,暗自摇头叹气,收起了教案。
周五放学,屈大壮几个人约着去网吧开黑。
骆冰从隔壁教室窜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让哥啊?”
屈大壮骂他:“找什么找,让哥最讨厌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你上赶着挨揍呢?”
骆冰讪讪:“他一周没来学校,我担心嘛。”
屈大壮不甚在意:“又不是头一回。你话怎么这么多,开黑不带你啊!”
几个人打打闹闹往外走,一出教室后门,看到扎马尾的少女背着书包安静站在那里,一看见他们,湿漉漉的眼睛立刻弯出一个笑来。
屈大壮吓了一跳,用手肘拐刘海洋:“她要干啥?”
刘海洋迟疑着说:“是来找让哥的吧?”
果然,就看见少女递上来一张笔记本纸,上面写着:我想找一下季让。
屈大壮神情复杂:“我不会手语啊。”转念一想,“让哥应该也不会啊,平时咋跟她交流的?”
刘海洋:“让哥全靠吼吧。”
他拿出手机,打字给戚映看: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笑话,学校里想找季让的女生多了去了,难道个个来问,个个都说吗?怕不是要被让哥打死。
几个少年推搡着快步往楼道口走,戚映愣了愣,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跟出了校门。
屈大壮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卧槽她还跟着,她要干嘛啊!”
一直跟到网吧门口,骆冰捅捅刘海洋:“你不是说让哥对她不一样吗?要是让哥知道我们把她带进了网吧,会不会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