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再逗留,沿着巷子回了行宫。
桂王道:“如此刘氏,留着作甚!”
杜九言拍了拍桂王的肩膀,安慰道:“王爷,咱们是长远打算,您别生气!像巧燕这样的女孩还有很多,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这里会被我们改变。”
上午,在刘佑鹏的灵堂里,哭丧的少女和守灵的义子。
她本来没觉得什么,刚才郭凹说,这个少女和孩子,这一辈子都要给刘佑鹏守灵,男不得离开,女不得外嫁。
死都死了,还要毁了另外两个人的一生。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毁了的,他们在家还是守灵,日子都是一样凄苦。
“王爷,王妃。”韩当跑了回来,脸色很难看地道,“关罗,死了!”
杜九言脚步一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去看看。”
已是亥时,他们直接到学堂的后门,关罗平时睡觉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韩当道:“我们找了他好一会儿,大家都没有看到他。”
“还以为他回家去了。”
“顾青山不放心,又回到这里找了一遍,在床上看到关罗。躺着的,身上还有余温。”
杜九言进门,关罗的遗体放在床上,瘦小的直挺挺的,裴盈查验了一遍,看着杜九言道:“是砒霜!”
“你看这里。”她指了指床头的柜子上放着的半个黑面馒头,“毒是放在馒头里的。”
关罗的指甲呈现黑紫色,双眼球血红,一双手扭曲地垂在身体两侧,死前应该经过了一番挣扎。
“顾青山,”杜九言问道,“馒头是学堂食堂里的?”
顾青山点头,道:“是,今晚食堂里做了馒头,几个下人每人都领了一个。”
“别人没事,只有他死了!”
杜九言盯着关罗的脸,冷冷地道:“这是慌了吗,还学会杀人灭口了。”
“别落在我手里!”
她说着,出门来,刘义听说他们来了,匆匆赶过来,道:“一个庶民,别惊了王妃了。小人已经喊他家里人来领回家去埋了。”
“人,我带走。”杜九言道,“你告诉他家人,要是想孩子直接去衙门里看望。”
刘义惊了一跳,道:“这、您要这尸体有用吗?”
“碍着你什么事,我想留着就留着。”杜九言没了耐心,这里人的脸,每一张都面目可憎,她很想大开杀戒!
“顾青山,将关罗带回去。”杜九言吩咐道。
顾青山应是,找了木板将人抬走。
杜九言搜查了一遍关罗的房间,他随身佩挂的钥匙就摆在枕头底下,她拿起来数了数,一共有四把。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明天再说。”杜九言道。
大家回去睡觉。
他们离开,学堂内的刘家学子们,就嗡嗡讨论起来。
有人道:“关罗的死,肯定是凶手灭口了。这个人够厉害的啊,杀了鹏哥,又来灭口关罗。”
“你们说这人是谁?”
“不知道。反正我们完全没有动机,和他又没什么利益冲突。就算他不在,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呵呵。这下子好看了,家主和桂王赌的很大,要是输了,咱们不定就要搬回去了。”
升龙没产业了,他们留在这里,就得喝西北风。
“那个周岩干什么去了,一天没看到他。”
“他不敢懈怠,要是输了,家主第一个绕不了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