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凹从外面小跑着进来,嬉皮笑脸地道:“九爷,我查到了。”
“晚饭时间,刘佑鹏先是回家了一趟,不过没有进门就折道走了。巷子口的邻居看到他还打招呼了,问他这么晚了还有事忙啊,他笑应了。”
“并没有说去哪里。”
“当时是酉时三刻左右。戍时过半的时候,有人又看到他在笔洗胡同里出现过,再来后就没有线索了。”
杜九言问道:“笔洗胡同,离他家远吗?”
“不近,一个在城中,一个在城北,那里住的都是庶民,很穷苦的那种。据说连城外种田的庶民都不如,他们好歹还有地种,这些人只能靠给主家做事,一日三餐接济着。”
“他一个贵人,大晚上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杜九言很好奇。
桂王问道:“你去盐场了吗?”
“去了,盐场里有盐池,盐池里是没有沙的。”郭凹道,“而且我去前,周岩刚刚走。我猜测他可能还吩咐了盐场里的人盯着我。”
桂王扬眉,道:“今天跟着我们一天,他学的不少啊。”
杜九言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大家都看着她,等她想完了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道:“这样,玉琴和裴盈现在就去找关罗,不要惊动学堂里的贵人学子,好言好语的问。”
“顾青山和韩当跟着护着。”
四个人应是。
“王爷,我们去一趟这个笔洗胡同。当时刘佑鹏是晚上去的,我们也晚上去走走。”
“盐场还去吗?”郭凹问道。
杜九言拍了拍衣服,道:“明天再说,不还有一天的时间吗。”
“那、那小人陪您和王爷一起去笔洗胡同。”郭凹要拼命表现,他得在杜九言身边占据一席别人无法替代的地位。
这样杜九言会体会到他的重要性。
一行人分头行动。
天色渐暗。下午下了一场雨,空气咸湿黏腻,让人很不舒服。
杜九言左右打量着,越往巷子里面走,就越能感觉到破旧。低矮破败的房屋,还有蹲在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的孩子和老人。
“九爷,这就是笔洗胡同。”郭凹道。
胡同不长,从头走到尾,一共有二十个门,多少户人家,住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往前走,还是个死胡同。”郭凹道,“要不要小人去打听一下,这里一共住着多少人?”
杜九言摆手,道:“是谁告诉你,当时刘佑鹏出现在这里的?”
郭凹指着胡同口一户开着的门,道:“这里。”
他说着跑过去进了门内,转眼拉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出来。男子只穿着一个大裹裤,光着膀子赤着脚,被郭凹拖着出来。
“干、干什么?”男子惊慌地看着桂王和杜九言,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贵人。
杜九言道:“去你家说,好好说话我给你钱。”
男子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家,道:“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