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先前并没有多器重周岩,只给他每月拨钱,至于周岩如何发展做了什么,他并没有关心。
但杜九言来了以后,他就开始关注周岩。
此刻,他坐在周岩的讼行里,打量着院落里的摆设,指着墙上挂着的字画,道:“这是你师父题写的?”
“并非家师,而是来安南的路上结交的一位世外高人。我已给他写信,邀请他来安南助刘主您一臂之力。”
刘镇微微颔首,道:“是在大周很有名气的讼师?”
“先生说名气不过浮云过眼,不足挂齿。人生在世,为后世留下什么,才是他所追求的。”周岩骄傲地道。
刘镇颔首,又看着院子里坐着的四位年轻的讼师,扬眉道:“这些都是你从大周请来的讼师吗?”
“是,有两位是西南讼行的同窗,还有两位则是先生推举给我的,都是极有才华的讼师。”周岩道。
刘镇很满意,赞赏道:“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了。你放心,只要事如我愿,定不会亏待你们。”
“不敢!我们不求利禄,只想有一处能够一展抱复,实现所愿。”
刘镇颔首,道:“好,好!年轻人就该如此有冲劲闯劲,不回看过去不畏惧将来。”
“多谢刘主提点。”周岩信心十足地道。
刘镇起身离开,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他的幕僚文广列大步进来,神色惊慌:“家主,学堂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刘镇凝眉,问道。
周岩扬眉,很有兴致地侧耳听着。
“鹏公子死了。”文广列道,“今天早上,在他房间里发现的。”
刘氏的人也不是个个大富大贵,他们中许多人除了身份是贵人外,也是一贫如洗。所以,许多学子从外地来升龙读书,为的能在主家展露头脸,挣得一席之地,出人投地。
这些外地来的人,就会住在学堂的宿舍里。
宿舍很大,伙食也很不错,所以有些当地的学子,为了能清净读书,也会住在里面。一来氛围好,二则都是一族人,以后还会是同僚,现在多相处,有了交情,以后也能成为彼此助力。
“猝死?”刘镇凝眉道,“他今年才十九吧?”
昨天才见过的年轻人,眼里有事嘴里有话,是个人才。将来等刘民退下来,他预备让刘佑鹏顶上。
没想到昨天刚到升龙,今天就死了。
他很吃惊。
“请大夫去看了,现在还不清楚。属下刚刚去来一趟看过,脸淹在浴桶里,面色发紫,像是被淹死的。”文广列道。
刘镇就更加惊讶了,问道:“在浴桶里淹死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走,去看看!”刘镇大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和周岩道,“周先生,你和我一起去吧!”
周岩求之不得,颔首道:“是!”
说着,招呼了一位师兄:“童淞,你和我一起。”
童淞原先也是西南的学生,考过讼师证后,一位要守孝回家三年,三年后再来,西南早已不是他当年在的西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