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桂王问道。
杜九言盘腿坐着托着下巴,喃喃地道:“就是觉得奇怪,那个疤的形状很匀称。”
“原来是六指。”
桂王颔首。
“那他母亲季太妃什么时候去的?”
桂王回忆了一下,“大概在我父皇去世前几年吧,天化二十年左右。”
“怎么去的?”
桂王颔首,“她生九江王时难产,还因此和我母后闹了一通,说我母后害她难产血崩。”
“以后她身体就不太好。我记忆中她常常生病,药石不断。”
“为什么怪太后娘娘?”杜九言觉得奇怪。
桂王摆手,“你看我娘脾气好,那是她现在。早先我父皇在的时候天天哄着她,她也能将后宫闹的翻天覆地。”说着咳嗽了一声,“季太妃脾气也不怎么样,她难产怀疑我娘,也不是毫无理由。”
“那到底和太后娘娘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毕竟我当时还没有出生。”桂王道,“但我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杜九言想到难得看到太后娘娘露出后宫之主威严的几次,确实有着和她平时不相同的气势。不过,能做一宫之主,也不会太单纯。
“那你和九江王兄弟间关系还不错,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桂王道:“那是因为我脾气好。”
“行吧,您脾气好。”杜九言问道,“季太妃的家事,按理说比太后娘娘不差啊。”
桂王道:“我娘做太后,是我父皇自己选的。毕竟不是原配,他选择的时候更多的是依据喜好。”
“不然我娘入宫后那么闹腾,他也能容忍包容。”
杜九言点了点头,“宁王爷呢,他外家没有听说过。”
“宁王的外家凤阳伯,人在凤阳。他外家的爵位是世袭到今天的,已没落的差不多了。但因为他是庶长,所以他露拙,常被我父皇骂,又早早将他送去封地。”
杜九言明白,虽是庶出可却是长子,这个身份很尴尬。
“原来如此。”躺在软榻上,将腿架在桂王的腿上,桂王顺势给她捏着小腿,“你今天怎么了,一下子想到那么多事情。”
杜九言道:“我也不清楚,听到银手说他儿时零星记忆的时候,我脑子里莫名的就将别的事情串接起来。”
“或许是我多想,不过也无所谓,放开思路,随便想想好了。”
两人随便聊着,晚上,三尺堂的三个人回来,大家坐在花厅里吃饭喝酒,潘有量喝醉了,不敢抱杜九言就抱着跛子,道:“潘某能找到余儿,能和我儿团聚,这份恩情潘某谨记在心。”
“没齿难忘。”
潘有量说着起身给大家行礼,“将来各位有需要潘某之处,尽管吩咐。”
谁敢吩咐他?他官复原职后也是三品大员。
虽不算最高,可他做的事和手中的能力,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大家都扶着他起来,说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