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德全打量着杜九言,后期,案件他没有敢跟进也不敢去多问。
没有想到,她居然将陆朝的两个案件放在一起查。
“这么说,当时买姚氏的人,就是陆朝?”齐代青问道:“那么,照你们如此推论,高攀死在后,是和姚氏的死有关?”
齐代青不是新手,听到西南讼师的辩讼,就已经推断出,两个案件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应该是高攀借由妻子的死而讹诈陆朝,所以遭到了灭口。
这也能解释,高攀在死前和陆朝玉宝楼外的争执。其实并非是偶尔,而是因为姚氏的死。
但好在,陆朝的死不冤,错的只是他们判错了陆朝的杀人动机。
齐代青暗暗松了口气。
“大人说的是。”徐子玉道:“高攀的死因,可能是他讹诈了杀妻的凶手,此人也就是当初买姚氏的人。”
后衙,申道儒眉头微挑,虽说,将两个案件连在一起,思路令人惊艳,但是结果却没有意外。
杀人的凶手依旧是陆朝,到也平平无奇。
但是对面,吴文钧却竖起了耳朵,听的比方才认真了许多。
“但是,”徐子玉大声强调,“如果两个案子,都是陆朝为凶手的话,却有新的疑点没有解开。陆朝在宋记一次性买了十一个手镯,其中一个送给了姚氏,那么剩下的他送给了谁。”
“据查,陆朝并未成亲,但是他有一个姘头,他们二人的关系并无隐瞒。去年单捕头在高攀案中寻找时间证人时,也曾询问过此女,她曾证明,案发当晚陆朝和她在一起。”
“我们问此女可曾得到过同样的手镯,此女否认,并表示没有见过。”
“这就很奇怪。余下的十个手镯去了哪里?”徐子玉反问。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人回答,而是继续道:“所以,就有了第四日我们查证的第二件事。我们查了陆朝的来历和寻常的人际关系,他有钱,钱从哪里来的,他将姚氏养在何处,杀人的第一现场又在哪里?”
“如此,我们查到了一个令人惊奇地方。”乔栋上前接了话,道:“这个地方在城郊西山的脚底,他为何神奇,容学生给大家形容一番。”
吴文钧眉头高高挑了起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那是个很大的院子,不分内外院。院子四周有二十个小院子相邻,院子的中间种满了姹紫嫣红季节不同的鲜花,风亭挂着纱幔,如梦似幻的美妙。而更令人感觉美妙的是,是当下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十六个女人,她们年纪都在二十二岁左右,皆是人妻,身材丰腴。”
“这些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女人们,赤身套着一件薄薄的纱衣,穿梭在花丛中,谈笑风生和谐而欢乐。”
“她们中,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院子里,最长的住了三年之久,最短的才来不过月余。”
“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每日高高兴兴地吃吃睡睡,只要等着她们的主子到来,翻到她的绿头牌,光临他的小院。”
“哦,忘记解释,这里面的每一个小院都有一个名字。翊坤宫,绯烟宫……等等。”
徐子玉话落,后衙传来一声拍桌的声音,大家一愣,齐代青已经呵斥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绿头牌,绯烟宫……这些可都是专属于后宫,专属于圣上的东西。
外人用,就是大逆不道。
乔栋拱手朝天,“事情不是学生做的,院子也不是学生的,学生只是陈述事实。绝无对圣上不敬!”
“这个院子,在何处?你为何今日才提?”齐代青隐隐觉得,这个案件即将脱离他的掌控和能承受的范围,他开始有些慌了。
乔栋道:“并非有意隐瞒,而是因为一旦说了,这些东西就会消失。”
“大人,能制出如此大手笔,且有胆子做这样的事的人,绝非如陆朝这样的小混混可以办得到。”
“所以,”童刃接上话,冲着所有人大声道:“去年四月二十一和五月十一,高攀夫妻被杀的凶手,不是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