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杜九言审视桂王。
桂王下马来,很热情地给她提着包袱抱着儿子,“不碍事的,人多热闹啊。”
说着,将儿子和包袱塞马车里去了。
“后面的车能坐。”桂王请陈朗和花子闹儿坐后面,陈朗则看着杜九言,她要点头才行。
“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杜九言看跛子在这里,大概也猜到桂王此行应该是和案子有关。
作为一个代班的假县令真王爷,他有这样的觉悟和热情,她还是高兴,并应该支持的。
谁让她心系天下人,是个伟大的讼师呢。
杜九言上了车,掀开车帘盯着桂王,“此行所有费用,你出!”
“衙门出。”桂王道。
杜九言放了帘子,桂王上马,一行人出了城门往下河镇而去。
下河镇很近,一个时辰不到就进了镇子上。
“九哥!”银手像只鸟似的跑来进来,“我以为你不会过来呢……小萝卜,哎呀,我好想你啊。”
小萝卜扑过去让银手抱着,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话。
“还是小萝卜对我好,知道我在这里什么都没的吃,来的时候还知道给我带点吃的。”银手亲了一下小萝卜,转头看着家里人,“全体出动,是不是都因为想我了?”
“你离开也没几天,”杜九言道:“你住哪里?”
银手道:“我住在河坝边的棚子里,离这里有点路,等你们休息好了,我带你们去啊。”
“好!”杜九言点头。
“是不是到尾声了?”陈朗问道:“一共用了多少银子?”
“用钱的事不是我管的。哦,对了,你们来是不是因为河工失踪的案子?”银手问道。
杜九言愕然,“什么河工?”
“有个河工失踪了,”银手道:“说起来也不是河工,是工头,他带了二十个匠人给我们做事,我们付他的钱。”
这些手艺人做事要收钱,其他打下手的,则是附近有徭役的百姓。
“就前几天,我们准备收尾了,然后那个李工头就不见了。”银手道:“他头一天晚上和田漕官结算了工钱,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
漕官是工部跟着银两一起下来的小吏,虽是杂流但是有实权,直属工部。
主要职责是督管银两,对朝廷和工部定期禀奏河工进度,以确保钱用在了实处。
“携款潜逃了?”杜九言问道。
银手摇头,“不确定,我看他的人都在找他,还去他家里找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
“不过也有人说可能是那天夜里下雨,他失足掉水里淹死了。因为跟着他的那些工匠都跟着他很多年了,以往他从来不拖欠大家的工钱,而且,这一次一个月才结算了两百两银子,他根本不差这点钱。”
“听着是有点奇怪,”杜九言道:“所以,这里有人报官了?”
银手摇头,他也不清楚。
“银手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花子将茶递过来给他,银手敲他的头,道:“我是外面请来的,又不是官府的人,他们说朝廷的事都不带上我的,我也不高兴听。”
“我只管施工,和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们,顺便督促那些工匠们,严格将我的想法和图纸落实到位就行了。”
说的很顺溜,杜九言觉得此刻自己一定像个长辈,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九言,”焦三敲门进来,见银手也在,就道:“正好,那个失踪的李工头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