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接过孩子,笑道:“可是想阿娘了?”
“阿娘,玩!”
武媚用手指轻柔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整日就知晓玩,再过几年就得读书了。到时候让谁来教你?”
邵鹏笑道:“朝中多有饱学之士。”
“那些人不是一条心!”
武媚想了许多,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多冷漠,甚至是厌恶。起因不外乎便是她的出身。
“若我是世家门阀出身,自然能得了他们的赞同。”
她没说的是:若她是世家门阀出身,那么家族和小团体的利益就会被她放在首位。
而李治厌恶的就是这个。
“昭仪。”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来。
“何事?”
“昭仪,先前武阳伯和柳相相遇,二人争执,柳相说武阳伯不过农家子,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武媚的眼神冷漠,“老狗!”
内侍打个寒颤,“武阳伯说农家子努力耕种,为大唐出力。农家子创造财富,而柳相只能造……造……造粪。”
没有人笑!
这是阶层对立,谁都笑不出来。
邵鹏的眼中多了怒色,“昭仪,奴婢家贫……”
不是家贫,怎么可能来做内侍?
周山象咬牙切齿的道:“奴家便是农户,从小阿耶早出晚归,腰都累弯了,只为养活一家子,还得缴纳赋税。”
连来报信的内侍都一脸隐忍。
但他们不敢说出来,在这个时代,百姓就是草根。
武媚深吸一口气,“去陛下那里。”
一个官员正在禀告。
“陛下,贾平安一番话羞辱柳相过甚。诸位相公很是不满。”
朕也很不满!
但不满的对象却是你们!
老李家对世家门阀堪称是深恶痛绝,但却又离不开,只能不断削弱。
“陛下,武昭仪求见。”
“她怎么来了?”
李治点头。
武媚神色沉凝的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官员,“陛下,臣妾听闻有人羞辱武阳伯!”
哎!
李治笑道:“此事朕自会处置。”
宫中的女人何时能这般说话了?那官员笑道:“那武阳伯羞辱柳相更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