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声音压得很低,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没听见。
可顾明棠好像不耐烦了,语气有些冷,“楚杏花,你真想知道吗?”
“想想想……”楚杏花的语气顿时迫不及待。
可顾明棠的话很残忍。
“陆凉州是真的怕我寻死怕儿女会恨他,而你的丈夫不怕你寻死,甚至你要是死了,他会更开心,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同样的方法,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是不同的效果,你家江成和我家陆凉州根本没有可比性,听明白了吗?”
楚杏花捂住嘴哭了。
顾明棠皱着眉头,她很同情这个女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可江成铁了心要离婚,这婚姻就不可能继续下去。
陆凉州安静的站在门口,说不出心底里涌动的是什么情绪。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地,打个井?
外面顾明棠声音软了,“杏花姐,你得想想你那两儿一女,最大的不到十岁,最小的才会走路,你真要死了,你说,他们未来会什么样?”
“我……”
“你进屋暖和暖和吧。”
“我不了,家去了……”楚杏花哽咽的拒绝。
顾明棠送走楚杏花忙进了屋,她放下酱油瓶子就朝屋里窜,太冷了,冻的嘴好像都不好使了,然后就看到陆凉州正在北墙那里整理米袋子。
他低垂着头,神情冷漠,连一个眼锋都没给她。
又和往日一样不搭理她。
嗤,我还不想搭理你呢,赶紧滚蛋吧你。
晚上,陆凉州果真走了,是兵团的通讯员开车来接的,说是局里要开会,很重要的样子。
顾明棠猜测该是兵团就地转农场的事儿,未来几年内,北大荒这里的兵团全部解散,不少现役的也就地转业。
但陆凉州不会有这种烦恼。
等他上大学之后,依然是在编的。
他的前程的确不可限量。
没了孩子拖累,也不用赚钱给孩子治病,说不准那人能站在台上,毕竟形象好,人是真帅。
芦苇席擦得干干净净,新被褥都缝好了,两娃的头发也干净了,住的稍微舒适了一丢丢,顾明棠琢磨着哪里弄点报纸,过几天开始糊墙。
这黑乎乎的墙面看着心里压抑。
她好喜欢陆凉州的冷淡,她弄来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那人问都不问,顾明丽更是脑补成都是她那个神通广大的二姐夫弄来的。
雪妍只要头花开在头上,其他统统不管。
就是这个陆辉,真墨迹。
“香皂的味道我确定没在家里闻到过,妈妈,你藏哪儿了?”
“这么多棉花你啥时候买的?”
“这么多的被面被里,你得用多少布票?”
“这种质量的毛巾,妈妈我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