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饶放下碗,神情严肃,想来是听进去了。
陈猛又盯着楚俏道,“阿俏,这个事我还真得说说你,你既然嫁给继饶了,成了家可不许由着性子胡来,得多听丈夫的话。”
楚俏心里一沉,一口饭梗在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一下涨红,还是陈继饶默默端了杯水给她。
部队里,除了招待所,还有家属楼,他们营长名下都分配了两房一厅,楚俏完全可以随军。
以前他一个人过惯了,倒觉得无所谓,不过他成婚了,确实应该担起丈夫的职责,照顾好妻子。
他当即拍板,“俏俏还是随我去部队!”
孙英先前挨了丈夫一巴掌,这会儿心有不甘也不敢声张。
倒是刘少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奶着孩子,一夜不知醒了多少回,还得一早起来张罗一家子的饭菜,不然下地回来的公公还不知甩多少次脸色。
本来还以为弟媳过门,多少帮衬一下,哪知道才两天,她就进城享福去了。
心里明明地嫉妒得发疯,可她还得笑着,“阿俏还真是好命,我这个给人当媳妇的,一早就得起来洗衣做饭,你倒是好福气,跟着二叔过好日子。”
陈猛就知道这个长媳见不得别人好,扬声道,“行了,别不阴不阳的,阿俏就是留在家里,她的手还没痊愈,能帮你干啥?”
刘少梅心里还是不舒坦,“就算干不了活,她帮看看孩子也是好的呀。”
“孩子是你的,凭啥叫阿俏带?”陈猛眼睛剜了长媳一眼,“楚俏手还没好,住哪儿也是一样的。”
孙英这下也忍不住,“这哪能一样?继饶在部队吃饭有补贴,楚俏要吃饱穿暖,那花的可是实打实的钱。”
陈继饶见几个战友放下碗,认真听他们讲话,发话道,“行了,带俏俏走,是我的打算。英婶要是心疼钱,索性从家里运两袋白米面去算了,反正这次也开了车来。”
孙英一听他还巴巴望着着从家里运粮,一下熄了火气,“家里的东西你还想惦记?”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这婆娘到底想干啥?”见孙英哼哼唧唧,他心里厌恶不已,又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听你的,继饶早晚会被拖累死。”
哪有这么严重?孙英不服,瞪眼道,“我也是把继饶当成亲儿子来待,怎么会想着拖累他?”陈猛见她固执得像又臭又硬的石头,马上跟她翻起旧账,“当初你还不是死活不肯让继饶去当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着继饶留在家里帮你干田间地头的活儿!继饶有
出息了,又四处吹嘘,也不嫌臊得慌!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敢阻拦,我打断你的腿!”
陈猛发狠的话一出,孙英登时老实了。
刘少梅见公公都发话了,心头不爽,却也知事已成定局,不过想着灶房还有好东西,总算稍稍安慰了许多。
却没想到又听陈猛道,“继饶,你别管她,你只管带阿俏走!至于亲家那边,人不到礼总还是要到的,我替你们夫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