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恨得咬牙,“竟还有这事?她害得我差点离婚,这事儿我非要告发她不可!”秋兰一听,这可不得了,要是被揭穿她就没脸下台了,连忙制止她道,“嫂子千万别冲动!我虽然不喜欢楚俏,可继饶哥是无辜的,您告到上头去,继饶哥还不得受处罚?
我、舍不得……”
梁羽也不愿连累了陈继饶,只好作罢,但实在不愿失去对付楚俏的大好机会,一时也没主意,只问,“那可怎么办?”秋兰听了,只当是助攻来了,捂唇笑道,“嫂子,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楚俏,正想着法儿叫她难看呢。您不知道,今天有个叫萧央来,我还借着她的名头跟他说了好多暧昧的
话呢,要是继饶哥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这招她还真没想到,梁羽不由叹道,此人的心计,真的比刘友兰强太多了!
只可惜,梁羽没得瑟多久,一到办公室就见桌上的文件没了。
她正乐得清闲,没一会儿,对桌新来的小妹却告诉她,“梁姐,主管说您一来就请您去一趟办公室!”
梁羽这回没迟到,底气很足,潇洒地起身,一甩头发,丰姿妖娆地走了。
那小妹冷笑,主任来时那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她就是故意不提醒梁羽,看待会儿不被骂得狗血淋头!
梁羽一进来,主任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新拟出来的文件丢给她,没好气道,“你自己看吧。”
梁羽狐疑地拿起来,一看竟是停薪停工一周的通知。
她抬头就问,“不是,主任,这是为什么呀?”
主任早看她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她娘家婆家的势力,他早把她给炒了。
这回可不是他故意找她麻烦,底气足得很,“上头不是写得一清二楚了?”
“觉悟低下?扰乱部队纪律?”梁羽只觉匪夷所思,部队的事儿怎么传到她单位来了?“主任,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主任也不拿正眼瞧她,“你担不担得起那是你的事儿,这可是上面下达的处罚,我可没辙!”
“上头?那他知不知道我婆婆是谁?”每回吵架,梁羽一搬出婆家人,准没事。
可这次她却错了,主任哼笑冷嗤,“你婆婆是谁我可就管不着了,我只是个传达上头指示精神的,梁专员要是还有问题,我劝你还是回家去问问吧。”
这么说,是家里人的意思?
梁羽对杨宗庆的母亲还是颇为忌惮的,那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平时待人和和气气,可一旦触到她的逆鳞,后果恐怕不是寻常人所承受得住的。
她不敢回婆家质问,但娘家还是有说话权的,当晚,她就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梁母就迎了上去,关切道,“小羽,你可好一阵没回家了,都瘦了。”
梁羽却是没好脸色,质问道,“妈我问您,是不是爸吩咐下去,把我的工作给停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说话的是从楼上下来的梁父,“宗庆都跟我说了,也就他肯容你胡闹,要换做是我,非跟你离了不可!”
“爸!”梁羽一跺脚,脸上满是委屈,“分明就是刘友兰贪小便宜,她孩子丢了,凭什么赖到我身上?还有那个楚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住口!”梁父也是枪林弹雨中闯过的人。一发怒,眉宇间的戾气就散发出来了,他把拐杖一震,吓得梁羽白了脸色,“你既然应承了人家,又没做到,那就是你的错!宗庆就快要参加演习了,上头十分重视这次演习,要是被选上了,演习表现突出的话,不止上调市级,还有可能直升省部,这个节骨眼你给他捅那么大篓子,你想害死他还
是咋的?”
梁羽一听,才知事情竟那么重要,直升省部,那可比市辖的文职强上十倍了!她一下就急了,红着眼问道,“爸,我不知道,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梁父落座,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胡须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这事儿连亲家都过问了,我今儿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停薪停职,不止是我
和你婆婆同意的。这事儿你公公不知有多恼火,昨晚一听到消息,都夜间十一点了,电话还追过来,没把你辞了算好的了!”
梁羽一听连公公都发火了,瞬间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失魂落魄地跌在沙发上。
梁母心疼唯一的女儿,拉住女儿的手,和稀泥道,“行了老头子,小羽都难过的了!”
“你以为难过就行了?我告诉你梁羽,你要是再执迷不悔,早晚害死宗庆!”
“爸--”梁羽抱着母亲痛哭流涕,“我不是故意的,自打那个楚俏来了,宗庆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跑三楼却跑得比谁都勤快,可我才是他媳妇啊!”看来女儿也是受委屈了,梁父见她觉得那么伤心,看来也是知错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小羽,你听爸的话,宗庆那孩子不错,你瞧瞧咱们大院里,像他那
样家世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流里流气,宗庆保有那样的秉性,不错了!除了他,你还能惦记谁?”“当初你叫爸提点的那个年轻人,爸看过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后生,可是那样的人心思帮着太深,连爸都看不透,爸怎么放心地把你交给他?况且,他那样农村的出身,
你早晚会被农村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给拖累死!”
这一点,梁母倒是站在丈夫这一边,也跟着劝道,“小羽,你就听你爸的,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还不为了你好?”
梁羽也早知与陈继饶无望,只是一想到他那捉摸不透的气韵,那超凡脱俗的气度,那难以言表的意味,那么令人难以忘怀,竟真是要舍了。
泪眼婆娑,心如刀绞,只怕就是这爱而不得的滋味了吧?
她费劲心思地想博取他可怜的关注,可惜,终究是镜水花水中月了!梁羽哭得忿了气,可日子终归是要往下过,只得擦掉眼泪,哭噎道,“爸,我听您的,宗庆是我丈夫,我怎么会不巴望着他好呢?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现在我醒了,您就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