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秋兰,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不必她出手,也足以抹臭秋兰名声的招来。
于是她折进西屋,想也不想地在林沁茹的包裹里霍开一口子来,隐约露出商标的一角。
这些商标她认得,都是舶来品,价格不菲,她就不信秋兰会不动心。
也许,这事肖景然和林沁茹不会追究,但那个横行骄纵的吴悠可就难说了。
她又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的狼藉,昨晚的衣服已经被他撕了个稀烂,根本没法再穿。
原本也是他掏钱买的,楚俏也没打算再要。要不是她只带了两身衣服来,身上这套她也不想再要。
打扫完地面,她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想着还有个箱子,她就是要走了,这么重的书她没法一次性带走,她只好全塞进箱子里,连拖带拽地移到角落。
临出门前,楚俏想着床头上还搁着几本书,只好又折回来,塞到包里,眼睛却是瞥见褶皱不堪的床单上残留着的血渍。
楚俏心意彷徨,忍着泪意,而她也实在没有力气搓洗了,于是只好塞到床底,心道:他那么忙,连她一个大活人都可以忽略,应该不会注意到的吧?
且说陈继饶一到办公室,就见杨宗庆闪到他面前,脸上焦急问道,“昨晚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不是说了要审问值班的荣庆么?”
秋兰一早就在市里的大饭店门口和梁羽碰头,一听她说昨夜三楼一阵嘶吼怒骂,虽然很快平静下来,但以陈继饶的性子,楚俏怕是要成下堂妻了。
她心里不由一喜,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就搭着梁羽的车来部队了。
但一进门,却见屋里头一干二净,什么动静都没有,她转了一圈,也不见楚俏的影子,又壮起胆子拧开主卧的门锁,里头仍是一派齐整,丝毫没有狼藉的痕迹。
她不由纳闷,坐到沙发上,越发觉得匪夷所思,楚俏到底去哪儿了?
别是床头吵床尾和了呀!
正在这时,敲门声一响,她起身就听外头传来沉闷的嗓音,“嫂子,俺是萧央。”
秋兰听着嘴角一勾,不管陈继饶和楚俏有没有重归于好,添油加醋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捏着鼻子,压低声音道,“萧排长你来了?继饶才出门,你可别让他撞见了。”
门外的陈继饶一听,不由怒火攻心,险些就忍不住破门而入,不过仔细一听,这道声线不大对劲?
“营长--”一旁的萧央低声说道,不敢再说什么,生怕里头的“楚俏……”再说出什么荒唐的话来。男人剑眉一凛,锋利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他一语不发,只大手一抬,又听屋里传来不堪入耳的话语,“萧排长,我心里总归是想着你的,但你也知道,他、始终是你上司
,只有你平步青云了,把他狠狠踩在脚下,咱两才有可能--”
秋兰捂着嘴偷笑,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门外的男人挺拔地立着,军帽之下,磊落的面如刀削一般,神色阴森,浑身散发着凛烈的怒气。
秋兰脸上挂着的笑意还未抹开,心里就有一阵巨大的震惊猛然袭来,她不由腿一软,直直跌坐在地,“你怎么……?”男人却是视若罔闻,直接越过她,而他身后的萧央,在见到秋兰的刹那,嘴巴张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