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华急忙在她身后喊:“哎,俏姿,你这才吃了多大一点?至少喝碗汤再走吧,等下要李叔送你。”
“不了。妈,反正一会儿我也要和韩逸哥哥一起吃东西的。”慕俏姿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飞快地消失在楼梯转角。
家里的一对儿女都早早地下了桌,只剩三个长辈和两个儿媳妇。
一时间,大家也没了多大兴致继续吃饭喝酒,这顿丰盛热闹的午餐,很快就宣告结束。
在慕家,每天中午饭后,是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
慕爷爷和慕天华径直上楼去休息了,丁芳华不冷不热地吩咐景荷:“你和小悠熟,带她去凌凯的房间吧,有什么事跟陈妈说。我下午和美容会所定好了时间做保养,就不管了。”
“好,妈,您去歇着吧。”景荷听话地答应。
丁芳华没有再理会这两个她都看不上眼的儿媳,高抬着下巴和胸脯上了楼。
看着她趾高气扬傲慢冷淡的背影,夏小悠不禁暗暗咂舌,轻声问景荷:“话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你习惯吗?”
“早习惯了。”景荷淡淡地说,那张清丽干净的脸容上,泛起一丝小小的无奈:“不习惯又能怎样?我也没娘家,你二哥他不愿分开出去住,我拗不过他的。”
“啊,你爸妈呢?不在陵海吗?”夏小悠有些意外,关切地问道。
“他们都去世了。”景荷咬了咬嘴唇,说得有些苦涩:“唉,我都忘了爸妈的模样,之前我生过一场大病,病好了就跟你二哥结婚了。现在,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慕家。”
夏小悠原本以为,自己家里的遭遇就够悲惨了,没想到,景荷所经历的一切更为令人唏嘘,不由同情地握了握她的手:“景荷姐,你还有我,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其实慕家对我挺好的,不然我也进不了一小当老师。”景荷点点头,脸上重新浮现出乐观而率真的笑容:“小悠,我们现在干嘛?是先带你上楼休息?还是直接出去逛?”
夏小悠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先带我上去参观慕三少的寝宫吧。”
景荷“噗嗤”一声笑了:“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凌凯是你老公,还说什么慕三少和寝宫?”
“对我而言,他的住处真的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夏小悠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走吧,上去。”
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往楼上走去,景荷就像个细心又耐心的向导,十分尽心尽责地告诉夏小悠:“爷爷住在二楼,爸妈住在三楼,凌凯和我们住在四楼。俏姿住五楼,她的房间最气派了,是爸妈完全按照欧洲皇室的标准打造的。”
夏小悠眨眨眼睛,不无好奇地问:“听起来是一人或者一家住一层楼啊,为什么慕凌凯要和你们一块儿住在四楼?六楼不是还空着吗?”
“凌凯原本就住在四楼,之前你二哥不在陵海,我们结婚后才回慕家住。”景荷笑了笑,坦然说道:“一开始爸妈确实是准备让他们三兄妹一人一层楼的,可是你二哥非要和凌凯挨着住,说是找大师算过,这样布局对慕家的运势更好。所以,我们就这样住下来了。”
呃,夏小悠微微怔了怔,暗自在心底琢磨:慕家的人还真是都比较奇特啊。慕凌凯已经算是够性情古怪了,他这个二哥看来也差不了多少,除了之前那次疑似家暴,居然还信仰迷信?
不过,听说很多富豪人家都特别讲究风水运势,也许,这也是正常的吧……
说话间,景荷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四楼。
夏小悠看到,整个四楼大而开阔,设计巧妙地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就好像一栋豪华住宅楼里的两个单元。
中间连着一个敞亮的露天平台,别具特色地做了个半弧形的玻璃遮阳棚。平台上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草和绿植,还摆放着造型别致的藤椅小桌和一座漂亮的秋千架。看起来生机盎然,格外温馨舒适。
“哇,果然是宫殿级的享受。”夏小悠眼睛一亮,由衷地赞叹着说:“景荷姐,这些都是你摆弄的吧?真好看,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花草是我种的,其实就一般啦。”景荷很是谦虚,莞尔笑道:“秋千架是后来凌凯让人摆上来的。”
慕凌凯?
汗,那样一个狂放不羁冷情傲慢的大男人居然会喜欢这种小女孩式的粉色秋千,他应该摆上一座线条刚硬的假山石或者威武壮观的军事战备模型,才是正确打开方式啊……
夏小悠只感到一阵无语,要笑不笑地挑了挑眉梢:“难不成他还喜欢荡秋千啊?”
“没有,基本就是我有时候在上面玩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着弄一架秋千上来?你二哥从来都不管这些的。”景荷耐心地解释完,抬手指了指东面紧紧锁着的大门:“喏,这就是你家凌凯的寝宫,我和你二哥住在西边。”
夏小悠看了一眼那严丝合缝的冷硬大门,撇撇嘴说:“大白天锁门干嘛?在家还需要防范这么严啊,那我们怎么进去?”
“陈妈有钥匙,每天会上来帮忙打扫。”景荷说着,忽然神秘兮兮地一笑:“不过我们不用找陈妈,我知道他的备用钥匙在哪儿。”
夏小悠看着景荷轻轻巧巧地跑过去,踮起脚尖在门框的最边界摸了摸,顺利拿出了一把精致的钥匙:“看,还在这里。”
呃,夏小悠走到她面前,实在有点不可思议:“景荷姐,慕凌凯这么信任你?”
“不是啊,有一次他急需一份文件忘家里了,刚好陈妈也不在,就我一人在家,他就告诉了我这个,让我帮他拿一下。”景荷一本正经地说,又补充道:“小悠,你放心吧,除了今天和你一起来,钥匙的事我跟谁都没有说,包括你二哥。”
“嗯,明白。”夏小悠爽快地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