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香囊我绣了许久,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府少爷请些刺绣大家做的,这也不算丑,刺绣的针法也是那时夫人教给我的格锦绣……」
青阴仔细说着。
陆景认认真真拿过香囊,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又有一阵清淡不刺鼻的花香隐隐传来。
「这香囊中,我放了苍术、山奈、白芷、莒蒲、董香、佩兰、川还有些冰片,既有香味,又能醒神。」
青明笑道:「若哪一日少爷闻腻了其中的香味,我也可以再换些薄荷、艾叶、香橡、辛夷,只需告诉青明一声便可。」
陆景听着青明说话,突然想起早在古月楼的时候,他就已然发现青明在绣着些什么,当时青明还瞒着他,于是陆景也并不曾询问。
如今想起来,青明当时绣的,就是这深蓝色的香囊。
陆景不需多想,也明白青明一定花了很多功夫,耗了很多心神。
她虽然和自己的母亲学过刺绣,可是母亲去世以后,他们能保持温饱也算不错,又哪里来的布匹、丝线去做这些?
想要将儿时的技艺捡起来,又哪有那般容易?
青明能绣得这般好,不知花了多少心思。
于是陆景朝她一笑,说道:「辛苦你了,往后我都会带着的。」
青明喜滋滋的点头,又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想了一阵,又说道:「今日盛姿小姐不曾前来,倒是有些奇怪。
我每日去大理寺门前等你,盛姿小姐也每日前来,我生病的那几日本不愿去看大夫,也是也是她硬拉着我去的,现在少爷无恙了,反倒不见她的踪影了。」
陆景听到青明的话,眼里也多了些异样的神采。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陆景的情感经历其实都不算丰富,对于繁杂多变的少女心事,也猜不出什么来。
之前盛姿大胆对他表露心意,正因如此,陆景那日才会问盛姿,信他与否,心中其实对盛姿其实是有一点点突如其来而又很热切的希望。
可如今再想起来,当日询问,似乎确实有许多冒昧之处。
换做是他自己,面对盛姿这般询问,只怕也给不出答案来。
可陆景想了良久,向来有许多主意,心思,沉稳的陆景,都不由的有些烦闷。
「盛姿不来见我,也许是心中对这件事仍有芥蒂,毕竟许白焰是她有数的好友。」
陆景想到这里,也更觉得有些剪不断、理还乱了。
于是他索性不去多想,心中只自言自语:「那夜的场景有些惊惊,不知我贸然去见她,她是否会想起船上的血腥情景?」
「既如此,便顺其自然吧等她淡忘些,等她下月生辰之日。」
陆景如此想着。
青明提醒他道:「少爷,明日你要进宫去面圣,还需要早些休息。」
她说话时,脸上还带着自豪。
毕竟陆景并无官身,却能够被圣君召见,而且此事太玄京所有人都已知晓了,青明也以陆景为荣。
盛府中。
盛姿正坐在窗前发呆。
外面黑漆漆的,既无星辰也无月,却不知盛姿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眼中却越发烦闷了。
于是盛姿走下楼阁,来到院中,独自在院里闲逛。
今日她几次出门,却又都折返回来了。心中总是十分焦急,却又想起陆景当时询问她时的眼神。
了出来。
而这许多日,许白焰过往的罪行也都被翻太玄京中盛传的,和盛次辅桌案上的密报
比起来,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盛次辅不愿让她看,盛姿就自己溜进书房,在之后,便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