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谢君恒纳闷,实在是几个月前,他确实是饱受不适之苦了。
沈清歌心中也是不解,这都要到孕晚期了,怎么又会恶心难耐?
“陛下,也许是早上吃的不适,或者今天热着了。”沈清歌淡笑着开口,“当然,也许是……”别的原因。
但是,没等沈清歌说完,谢君恒便抬手打断了她,“清歌,此事朕来查,你安心待在昭阳殿,回宫之前,朕一定会查个清楚。”
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六了,距离原定的回宫日期,只有五天了。
能查出来吗?
就算是查出来,不需要权衡一二,再做处置吗?
“如此,便多谢陛下关怀了,但是我却一定要旁观在侧。”沈清歌说着,便要起身,没想到竟然眼前一黑。
看着小皇后的手扶上自己的额心,谢君恒坐到榻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
“夏竹,叫人去找程寒。”谢君恒吩咐道。
话音刚落,秋荷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福总管和陈司正回来了。”
“宣。”谢君恒扶着小皇后躺下,但是看着她想要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是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样子,温声说道:“朕先为皇后抽丝剥茧,程太医一会儿就过来了,诊脉之后,若是无事,再出来。”
沈清歌想了想,觉得皇上说得对,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最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好,我听陛下的。”沈清歌淡笑着回道。
谢君恒满意的点了点头,“朕先出去。”
“陛下,多谢您了。”
谢君恒顿足转身,“清歌,也许这会儿,你还是觉得一个帝王是断情锁爱的,但是朕不是那样的皇帝,不用总跟朕隔着一层,这样客套的话,朕不想再听你说了。”
一个为人妻者,在面对这样复杂且艰难的境况时,她依然不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还是想要自己解决。
他的心里,是酸涩难受的,却也是自责愧疚的。
他抚了抚小皇后的脸,“朕先出去。”
福安带着一脸震惊的陈司正,立在昭阳殿的正殿,后者战战兢兢的,还反复回想着自己所见之景。
“给皇上请安。”
谢君恒摆了摆手,“起来吧。”之后,落座主位,神情严肃,只等着二人回话了。
“多谢陛下,微臣查看过避暑山庄内的井眼,发现每个井眼,所盘青砖的正北方,都破了角。”陈司正垂首说道,“这北方为坤位……”
谢君恒听着,不自觉的用力,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
听到声响,福安赶忙跪在皇上身边,“皇上,您的手破了,奴才这就传太医过来。”
谢君恒抬了抬手,“不必,朕刚刚给皇后宣了太医,等他给皇后诊完吧。”
“是。”福安看着皇上虎口处的割伤,渗出的血珠,不算多,也就不再吱声。
皇上现在正处在气头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呢,而且这红颜还是一国之母,他可不敢上去触这霉头。
“丽妃那儿,有何变动?”谢君恒冷声问道,沉着的脸都要滴下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