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哀伤的样子,我竟然无言以对,就算没有陪伴辛夷成长,可是他毕竟是辛夷的父亲,而且对辛夷的爱并不比一般的父亲对女儿的爱少。
别问我如何能够判断出来这一点,这就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感觉。
他的伤心刺痛了我,更加让我难过的是那种无奈,身为人父明明希望自己女儿好,可却拗不过女儿的决定与感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的那种无奈感。
偏偏我好像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以除了无言以对,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看来,我和辛夷的缘分于我来说是那么的神奇,让我感恩,可刚才辛叔说起的时候,心情一定很复杂,他不太可能认为我和辛夷的缘分是一件好事,只能说是让他无言而无奈的必然。
我只能听下去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对于我与他的对话中,那其中产生的一些微妙的情感细节,只能忽略过去,我是,他亦是。因为这中间的关键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彼此,而是辛夷,很难描述的感觉。
就如辛夷如果醒来后,我绝对干涉不了,也不能干涉她对自己的父亲的情感,决定,看法。
辛叔又何尝真的能够干涉辛夷对于我的一切?
没有计时的工具,夜也不知道有多深了?只知道刚才还在高处的月亮,已经渐渐的朝着天际的边缘慢慢的落下。
辛叔说是要说回四十年前,可能因为心情的复杂难过,也是沉默了良久才开始慢慢的说起,在这过程中,我自然是一言不发,除了等待,就算心中有很多千言万语想要对眼前这个男人说,也没有开口,能给他安慰的,从来不是我,只能是辛夷。
“在刚才,我已经对你说清楚了青莲山狐妖的情况,还有说起了总部,对吗?”开口,辛叔这样问我。
我轻轻点头,辛叔则继续说到:“那么接下来的情况,你应该就能理解了。我直接说事情的重点吧,在四十年前,青莲山狐妖的总部来了一个神秘的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神秘的妖,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来就以三招镇住了我青莲山一脉最厉害的两位狐妖。接着,他说了一番让我们震惊的话,还带来了一个条件。”
“条件?”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我是不想打断辛叔的,只是当他说起条件这二字的时候,我心中就是不自觉的开始沉重,而且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是的,一个条件。一个让维持了千年微妙平衡的青莲山狐妖一脉,平衡就快要被打破,对立开始变得激烈的条件。在说这个条件之前,我先说这个神秘的妖说了什么让我们震惊的话吧,原话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当时按照我的修为和身份是不能在场的,所以所得的信息,是我们一脉之中一个支持走正道,得正果的长老告诉我们的。”辛叔开始给我说起那件往事的细节。
四十年前,人与妖还处于一种相对的平静中。
在历经了上古的大战,明朝的神秘大劫之后,人类失去了很多传承,整个精神上的境界其实处于在一种倒退当中,追寻渐渐的偏离了一些方向。
而妖族同样也不好过,在这世间越发的没有容身之地,比起曾经更加的式微,只能渐渐的‘龟缩’起来,隐藏于这个世间。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形势会在什么时候会被打破,就算知道这一切的修者与妖族都不知道,甚至以为这世间的形势就永远的这样下去了。
这就是四十年前的时代背景。
青莲山狐妖总部,按照辛叔的说法,在一个不起眼的城市之中,有着合理而正当的身份掩盖,青莲山的族人已经这样生活了快要一百年。不过,这对人族来说是秘密,对于日渐稀少的妖族来说,彼此的总部在哪里,却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在这个妖族只能‘苟延残喘’在世间的年代,剩下的妖族之间多少还是要有些往来,互通有无,相互扶持的,这是生存之道。
“就算是这样,擅闯一个族群的总部,对于妖族之间来说还是禁忌的。不用问为什么,这就是规矩,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也是礼貌,否则就会被视为严重的挑衅。妖族之间是要互相往来不假,但若要去到其它妖族的总部,总是要正式的递上妖族之间才懂的名帖,说明所为何事,得到了对方的允许之后,才能按照对方的要求,由谁出面,带几个人这个样子,到对方的总部来的。”在讲述这些的时候,辛叔顺便也为我讲述了一下妖族之间的一些无伤大雅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