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正川哥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心中那个念头却是强烈到了某种坚定不移的地步,我根本就没有和正川哥做任何的争辩,而是直接抬腿就朝着山顶爬去。
正川哥原本正在给我绑着腿,我这样的举动搞得他一个趔趄,他禁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这是欠收拾吧?”
他和师父经常这样‘恶狠狠’的说我,也不见得真的舍得收拾我。
每次这种时候,我也乐得和他们嬉皮笑脸,也算是师徒三人一种特殊的情感交流。但在这个夜晚,我却半点没有想要开玩笑的意思,转头用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对正川哥说到:“我,必须要上去。如果你坚持要上去的话。”
那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有一种陌生感,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平日里会说的话。
甚至,这句话都没有经过思考,感觉就是一种下意识该如此说话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在手电灯光下,我分明看见正川哥愣了一下,然后说到:“那要上去也就上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感觉他这句话几乎是有些‘被迫’的意思,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却不想在下一刻正川哥反应过来,追上来,狠狠在我悲伤拍了一巴掌说到:“臭小子,没事儿别给我装严肃!长兄为父,我是你半个爹,你竟然敢给我装大?”
我也愣了?我有装大吗?
但正川哥在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脸去,低声嘀咕了一句:“果然你是你啊,小小年纪的那模样,倒真像”
“像什么?”在正川哥同意我上去以后,我的一颗心就安定了不少,但他的话未免有些奇怪,我不是我,我还能是谁?
“像个老头儿。”正川哥随口说了一句,明显有敷衍的意思。
我还想追问,怎么就像个老头儿了,但短短的距离,我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爬上了山顶。
正川哥轻轻的对我‘嘘’了一声,那小心慎重的样子哪里还让我有想让追问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的随着他‘嘘’的一声,整个人也变得紧张起来,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我身上又感觉到发凉。
山顶就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平地,就连那种能吸血的诡异怪树也没有了。
在这里,更没有嶙峋的怪石,没有任何的植物,杂草都没有一棵,有的只是裸露在外的泥土按说没有植被的泥土,又没有人踩踏,应该是不会很坚硬的,至少在我的理解里,应该有一种‘沙化’的感觉。
但是这里的泥土硌在脚底,却传来一种堪比石头的坚硬触感,而且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
在我的家乡就是红土地,其实红色的泥土我见多了,但是这种红色和那种很自然的完全不同,像是一种生生被侵染的污秽的血污色。
站在这里,我的感觉就是好像这里流动的空气也割的人皮肤有些微微发疼,但是正川哥却是闭上了眼睛,对我说到:“血气冲天!这个地方血气冲天!可冲天的血气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师父说了,正川哥灵觉出色,尽管我以为灵觉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想法没错却片面,但也不妨碍我异常相信正川所感觉到的事情。
血气冲天,总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听正川哥这么说,我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朝着正川哥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到:“二哥,这山顶上没有什么东西?你也看过了,咱们?咱们下去吧?”
正川哥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摇摇头说到:“不下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刚才叫你不要上来,你又非要跟着,这下又开始胆小?老三,你说咋这么怂?”
我一听,觉得颇不服气,我还真的不是怂了,我只是不安,非常强烈的不安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就是,一个成年人从一米高的台阶上跳下来,是没事儿,可是要一个婴儿从一米高的台阶跳下来却是异常危险的。
这种感觉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时机未到,我们就像那个婴儿,过早的去跳台阶了。
就算搞清楚这件事情,也是过早的揭露它了!这不是我们现在该触碰的事儿。
在仔细思考间,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感觉我试图想要把这个感觉给正川哥说,却发现正川哥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而是下意识的朝着山顶的边缘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