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他们这么欺负小孩的。
“我听子殷说了,那小鬼在战场上凶得跟要吃人似的,哪儿那么容易被吓到。”
叶凭楼风轻云淡地说道。
“走吧,去主帐,小白的信也到了。你那小夫君的信,就留着晚上再看吧,要是看感动了还能躲被窝里哭一鼻子,没人看得见。”
陆北依:“……”
明白了,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主帐中。
女子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看着信纸,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谢大人带人去陆家村的后山找水源,结果挖到了一座铁矿?”
叶燎:“经过工部勘测,还是一座体量庞大的富矿,京城对此十分重视,已经派了专司冶炼的铁官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良玉县将成为大景唯一个设官铁局的县城。”
“不出三年,良玉县必成为云州最为富饶的地方。”
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从今以后,大景的铁器锻造再无后顾之忧。
陆北依难掩心中激动,轻声说道:“大景的幸事。”
叶凭楼笑着点点头,“也是良玉县百姓的幸事,陛下已下旨奖赏了那支进山的队伍,每人赏黄金百两,赐良田百顷,其中就有你的兄长。只要熬过了天灾,往后全是数不尽的好日子。”
闻言,陆北依注意到的只有一件事,大哥怎么也进山了?
“还有一件事。”
叶凭楼将另一封信递给她,道:“陛下派了五皇子前来,负责与翰沙和谈的事宜,你们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景仁帝醒了?
陆北依有些意外地抬眼,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因为她的存在,很多事情都和上一世不同了,景仁帝的苏醒也在意料之中。
“陛下的意思,是属意五皇子殿下吗?”
“并非如此”,叶凭楼摇摇头,说了一句非常绕口的话:“陛下不曾属意任何一位皇子。陛下的意思是,叶家当家人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
陆北依似懂非懂,不过有一句话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将军,您觉得陛下是一个好皇帝吗?”
叶凭楼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眉梢眼角露出了几分自得之意,语气自豪:“当然,那可是我亲自选的皇帝,自然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
叶家人当家人从不做错误的选择,所以上一世景仁帝病重不起后,给叶家军定下谋逆之罪的那道诏书,定然是萧广陵搞的鬼。
晚上,陆北依带着一身疲累趴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烛火继续看白日里那封没看完的书信。
只有一页的书信,她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到最后都快不认识上面的字了,还是没有看到想看的那几句话。
她去渝州的那次,季怀幽的每封书信都会洋洋洒洒地写上三大页,信末必言“念卿万千”,“盼卿早归”,一字一言尽诉相思意。
但这一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陆北依把信贴着心口的位置放好,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眼神毫无焦距地盯着头顶的横梁,喃喃自语道:“大哥究竟和他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