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北依和林佑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贵人!贵人快开门啊!季公子出事了!”
狗娃边拍门边声嘶力竭地朝里面喊道。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匆匆穿好衣衫,连长发都没来得及束的女子出现在门口,还不等对方开口质问,狗娃立马焦急地说道:“贵人,季公子被姓温的和姓梁的绑架了!”
“什么?”
这一夜的县衙亦是灯火通明,有一个小乞丐冲了进来,嘴里喊着“大人救命”,值班的衙役询问过后才得知有一位县学学子被人绑架了。
常飞旺听到消息当即就慌了,只要和县学学子沾边的,不管是否和隐之有关,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属下愿领此事,为大人分忧!”
刚被人从床上薅起来的县太爷睡眼朦胧地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扔了一块牌子下去,哈欠连天地说道:“去吧,不惜一切代价,把学子安全带回来。”
“是!”
在另一边的茅草屋里,温许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不赞同地看向梁仲辉,“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梁仲辉拿脚踢了踢少年的肩膀,不屑地笑了一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骨头死了正好……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惦记着回去找你那婊子娘不成?”
”城门卯时才开,现在刚过子时,早着呢。”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梁仲辉对自己母亲的侮辱,听着这话甚至还笑了一下,他慢慢踱步过来,蹲下身去看季怀幽布满青紫的脸,有些遗憾地说道:“赵蒙总说我是一条狗,我倒是真想看看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云州神童像狗一样跪地求饶的模样,想来一定比我求赵蒙的时候有趣多了,只是可惜……”
“打了这么久,咱们的神童连个声都没出,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梁仲辉本就因为季怀幽不肯出声而窝了一肚子的火,温许这么一说更令他直接暴走,怒骂一声贱种,再次对少年拳打脚踢了起来。
温许乐见其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只是他看着一会儿就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梁仲辉怎么不动了?
“梁夫子这是打累了?怎么还停下了?”
下一刻,梁仲辉高大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腹部鲜血汩汩,他瞪着铜铃一样的双眼,染血的手指颤颤巍巍指向一边,似乎是想骂什么,结果一张口就有血涌出来,不过几息时间便断了气。
而那原本该是奄奄一息少年不知何时挣开了绳子,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此刻那双向来温润清澈的眼睛中满是阴鸷森冷,温许被那目光注视着,不禁浑身发冷,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季隐之,你疯了,你竟然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