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我问你,我们当下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我昏迷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甚至更短。”
别人说这话陆欢喜是不信的,谁睡了一觉还知道自己睡了过久,但是张歧路说这话,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老大,那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地方和这集装箱,是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但是他们又不知道会遇到我,怎么会有准备呢。”
“老大,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为其他人准备的,那些人质,是吗?”
“可能,是吧。”
“这不可能,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治安员啊,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勾结匪徒干这绑架勒索的勾当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从华夏接管香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把治安员当成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工作了,他们还在这里可能只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一份前程。”
陆欢喜沉默了,他当过差人,对这份工作有特殊的情结,但是那个金发碧眼的鬼佬差人,对自己和张歧路下手实在是太黑了,如果不知道一些底细的话怎么可能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下这样的黑手。因此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是啊,华夏稳定不稳定和他们这些鬼佬有什么关系。
“老大,那我们这是在等什么呢?”
“我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现在应该是下午二点左右。我想再给外面的秦少爷和其他人一点时间。他们一定有办法找过来的。”
“老大,你是怕我们的上面有很多人看着?”
“再等一个小时吧。”
说完张歧路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大的药丸,嚼也没嚼囫囵个吞了下去。
“化开这药力,差不多也需要一个小时吧。”
。。。。。。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九日,下午二点十五分,距离午市开盘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秦道舒服地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刚送走了阿寿,布置完下午股市的策略,总算是浮生偷得半刻闲吧。
“阿福,子山刚才来过了。”
“是的少爷,他带过来五个被绑架的人,利佳集团董事长的母亲,还有夫人。洪家的一对十岁的双胞胎。还有泰岩集团的前任老董事长。”
“人都还好吗?”
“毫发无伤。已经安置下来了。”
“子山走了?”
“是的,少爷,走的时候他说有两个张少爷的人跟着那些治安员,他试着去找一下他们。”
秦道沉默了片刻,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是他不关心张歧路,反倒是关心则乱。他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这也是对自己朋友的一种信任,一个天才少年,只会对另一个少年天才惺惺相惜,秦道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所以秦道对张歧路有一种谜一般信心,因为他知道逆境生存这方面张歧路比自己强多了。
“少爷,午市就要开票了,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阿福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阿福啊,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你判断15000会是拐点的话,反正就这几天指数肯定会直线往下,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在今天下午出一些之前入的货呢?现在是高价,我们还能赚一些,至少能把上午的损失补回来。”
“阿福,这次的救市的行动,哦,不对,说是救市可能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他们挖的这个坑太大谁也填不上,或者说填上它需要的土要比原先挖的时候多好几倍。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去填这样的坑。应该叫它金融阻击战吧,我们暂且这么称呼它。在这次金融阻击战里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就是正当性,就像是古时候要去讨伐谁需要出师有名一样。虽然我们不需要发个檄文公告天下,但是我们要是现在抛货赚钱,不管最后股市是不是被我们砸下去的,万一被那些人抓到了把柄,那么到时候所有的黑锅都会砸向我们,你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将要面对怎么样的舆论压力吗,百口莫辩,众口铄金啊,阿福。”
“少爷,那么真的只能等着?”
“是的,只能等着,这就是防守,进攻有得选,防守方没得选。他们可以从任何时间,任何位置开始进攻。防守的一方只能被动地应对,只能见招拆招,我们是绝对不能打第一枪,我们能做的可能就是尽量判断那第一颗子弹会从哪里打过来,还有迎上它的那个时间点。”
阿福知道,少爷只有对着他才能稍微地倾诉一些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有时候只有拿掉一些东西,才能再装进去一些新的东西。
此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金部和冷着脸的孙巡。
“秦道,你是不是疯了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金部长,你怎么那么生气,我这是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到你了。”
“秦道,秦少爷,你真的是够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香江这就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