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还有一事!”
“……你能一次性说完吗?”老皇帝不满地看着儿子。
“能,儿臣就是想说,有不少殳族的本家已经做到一品二品大臣,眼下具以伏法!儿臣和孟大人准备抄家,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好事呀!正好国库空虚,三年无税!不过可别吓到其他老臣,别让他们以为朕是提前下手,杀鸡儆猴啥的!”
一说抄家,皇帝陛下也来了兴趣。要不是国家初定,外忧内患,根基不稳,他早就把那些老臣全部打包回老家了,还能任由他们指手画脚!
“父皇,您就放心吧!儿臣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
武帝二年,以宋连云为首的一干重臣,共计一百三十一人,与西夷人暗度陈仓,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被判处卖国罪,株连九族,午门处斩,立即执行!
当日在午门处斩后,流出的鲜血顺着大街流到了南城门,犹如鲜血长河……
京畿司天牢,宋连云盘腿坐在腐烂的干草堆里,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铁制的镣铐,铁木做的牢房上,满是斑斑紫红色的血迹,地上还有几块腐烂的人皮组织,几只黑毛老鼠在干草堆里窜来窜去,湿漉漉的鼻子在烂肉上嗅去嗅去,忽然飞快地逃走了,下一秒外面传来人声。
“王爷,这里请!”
京畿司的士兵殷勤地在前面带路,周廷祎和孟星惟两人,一前一后地跟在后面。
阴森潮湿的天牢里,腐烂与排泄的臭味,充斥其中,在深处的牢房里,不时地响起惨叫与哀泣声,绝望地牢房里回荡。
宋连云面色平静地望向来人,隔着牢房,来人依然风采依旧,可他头发凌乱板结,身上穿着泛黄的囚衣,领子和袖子脏污不堪,解决内需恭桶就在角落里,发出令人羞耻的臭味!
“宋连云,牢房还好吗?”
周廷祎眉头紧皱,眼神冷漠地盯着牢房的男人。
曾几何时,他们曾一同吃过饭、喝过酒,畅谈过人生,议论过朝纲。可是,现在一朝沦落,成为了阶下囚!
“好,睡的是高床软枕,吃的是美味佳肴,人生在世所为何求!”宋连云笑容满面,仿佛置身在自己家中。
周廷祎目光冷厉,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说的宝藏究竟是什么?”
“哈哈哈,你们坐拥天下,还过来问我要什么宝藏?”宋连云讥讽地看着他,“你怎知不是王回山为了虚报战功骗你的?若是真有宝藏,我们放着富可敌国的宝藏不要,非要煞费苦心重启九龙覆国阵吗?”
跟在周廷祎身后的孟星惟,听到宋连云所说,心里有了计较,便道:“你既然不承认有宝藏,又为何说它富可敌国呢?前后矛盾,必有问题!”
宋连云看着他,眼神惊奇:“你也来?刚才我竟然没看到你!”
这拙劣的演技自然惹怒不了孟星惟,以他对宋连云的了解,此时转移话题左顾而言他,必定在说谎。
两人认识多年,此时看着宋连云身陷囹圄,只觉得心中极是惋惜,不由地长叹一声。
宋连云哈哈一笑,笑的洒脱:“孟星惟,你我好友多年,今日你能来送我一程,我极是开心的!”
孟星惟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连云口吐大逆不道之言,“不一样,古语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狼子野心!你若是安分守己,依然是我大周的户部尚书,而不是今日的阶下囚!”
周廷祎脸上笼着寒霜,若不是为了宝藏,他怎么会留着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宝藏是什么,你最好如实招来!介时本王也会留你个全尸!听闻你们将人的骨头制作骨针,不知将你的尸体做成骨针,是否算是成全了你!”
“你!”把人做成骨针和被人做成骨针是两回事,宋连云再是看淡生死,也不愿死后被挫骨扬灰!
他怒目而视,当初放出这个消息也是为了保住一条命,也好东山再起。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得放了我!”
周廷祎冷笑出声,好像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若是说出来,本王会给你留个全尸,死的让你痛快些!你们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以为还能全身而退?痴人说梦!”
“……噩梦都想要的宝藏,买我一条命不过分吧!”宋连云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充满讥讽,“你杀我真是为了百姓?而不是因为我觊觎你大周的江山?满嘴仁义道德!假模假式!周廷祎,拿我的命来交换你想要的宝藏吧!”
“哼,本王看你的嘴硬还是刑具硬!来人,今日务必撬开他的嘴!”